傅家人终于把傅砚临拉开。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傅砚临忽然发疯了一样把江屿阔往死里揍。 傅砚微穿着一身刺绣君子兰旗袍,蹲在地上扶着满脸是血、牙被打掉的江屿阔哭嚎,“阿砚,屿阔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这么下狠手?你太无法无天了!” 傅砚临根本没搭理傅砚微,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肘上,回头去看闻笙。 一入眼,是闻笙惨白如纸的脸上的无措和震惊。 那双清澈的小鹿眼底,噙满了难过和悲戚。 傅砚临顿时被刺痛了。 他走上前去,站在闻笙面前,见她白皙的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就在他即将碰到她的脸时,闻笙错愕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底是震惊,是无措。 傅砚临眉头蹙了蹙,“阿笙,你听我说……” 可傅砚临还没说完话,江屿阔忽然想起来什么,推开傅砚微,冲上前来一拳头砸在傅砚临脸上,不顾当场的傅家人,怒道,“傅砚临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你他妈的玩儿谁不好,你要玩儿我的女人?” 江屿阔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天早上,在闻笙家里,用红酒瓶敲他脑袋的男人,就是傅砚临。 所有画面,在傅砚临走向闻笙的瞬间,全部闪现。 那个绿了他的狗币,是他的小舅舅,傅砚临! 江屿阔感觉自己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他怎么都没想到,闻笙的奸夫,竟然是傅砚临! 怒火中烧,江屿阔再次出拳头,但被傅家人拦着。 江屿阔挣扎,喊着,“放开!我他妈今天弄死他!他搞我女人不就是报复当年咱们家对他做的那些事儿吗!” 他又看向闻笙,怒不可遏,“我说你他妈的怎么敢甩了我?敢情是搭上傅家三少了?闻笙,你贱不贱?你知不知道他傅砚临是臭名昭着的花花公子?十八岁就因为搞大了女同学肚子被送进看守所,要不是我外公捞他出来,他早被枪毙了!你以为他顶着傅家三少的名头就是什么好东西?他在美国那些烂事儿你打听过吗?你知不知道他傅砚临三天换一个女人睡的!” “你不要脸要找男人可以,可你他妈的找谁不行?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他一个混不吝的王八蛋能真看上你?我告诉你闻笙,他傅砚临就是个畜生,他搞你就是撒气!你懂吗!” 傅砚临被砸了一拳头后,下意识不是反抗打回去,而是站在闻笙面前,用身躯挡住闻笙,冷眼直视江屿阔,语气沉练镇定,“江屿阔,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件事和闻笙没关系。” “怎么,你他妈还能弄死我不成?” 江屿阔暴怒冷笑,“傅砚临,你就是个畜生玩意儿!你妈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傅砚临脸色如冰,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要杀人。 傅砚临私生子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可江屿阔要拿上台面来说,那就是犯了忌讳。 他冷眼锁着江屿阔,轻笑道,“你说什么?” 江屿阔脱口而出,“我说你就是个杂种!” 傅砚微见情况不对,立马拽着江屿阔,叫他闭嘴。 江屿阔嘶吼,“妈,你怕他做什么?一个贱货生的私生子在傅家作威作福像个祖宗,老子早受够了!” 傅砚微只好叫人把江屿阔拖走。 她清楚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到底多混不吝——杀人放火,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她费了力气才生下这么个儿子,不敢冒险。 傅砚微转头看着闻笙,早没了以往的和气,厌恶又嘲讽地说,“闻小姐,你还不走?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闻笙整个人都是懵的,难以消化方才接收到的信息。 她对傅砚微道,“抱歉。” 而后,她转身离开。 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阿笙……” 闻笙失魂落魄地看向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似的。 傅砚临眉头颤了颤,声音更咽,像是请求,“我带你走。” 这时,傅裕和杵着拐杖走出来,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威严开口,“阿砚,站住!” 傅砚临本不想理会,拉着闻笙要走,傅裕和再次开口,“阿砚,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傅砚临闻言望向傅裕和,薄唇紧抿,“您觉得我是什么身份?我有过什么身份?” 傅裕和一口气上不来,在胸腔滚动,好半天才怒道,“混账!” 傅砚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