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嫌恶地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直接抓住闻笙纤细的手腕,“闻小姐这么漂亮柔弱的小姐姐,我舍不得动粗的。” 闻笙冷漠地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漠,“陈总,法治社会,你威胁我?” 闻笙从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森鹿咖啡蓉城大区的区域经理陈旭,是财务总监陈海林的儿子,也是韩舟的表弟。 下午她查阅森鹿的人事档案,刚看过陈旭的资料。 陈旭轻笑了声,只觉得闻笙有点本事,连他一个平日里不露脸的大区经理都认得,这娘们儿不知道还翻出森鹿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出来。 “哪里敢,只是韩总特别想跟闻小姐吃个宵夜。”陈旭说罢,拽着闻笙的手腕,直接把她推上车,闻笙有些踉跄,脚踝扭了扭,钻心的疼。 上车后,闻笙的电脑和手机被他们收走了,美名其曰“怕您累着”。 只留下了随身的手提包,闻笙心有厌恶,但也淡然自若,从包里拿出酒精湿巾,擦了擦被陈旭触碰过的手腕,轻轻揉着刚才闪到的脚踝。 陈旭回头看到她这幅样子,轻笑了声,心里骂道,臭表子,装什么清高?还敢明目张胆来查账,顶着个股东代表的身份唬人? 闻笙知道对方在打量她,眼皮垂着,懒得抬眼看。 他们抢走她的手机和电脑,无非是怕她同外界联络,但闻笙确信,他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森鹿只是偷税漏税,补足税款,再交罚款,问题不大。 韩舟不是傻子,因为两千八百万就杀人放火。 这番动作,不过是想叫她知难而退。 那么,森鹿咖啡的问题,她与沈观南的猜测,便八九不离十了。 陈旭把闻笙载到双流区的一家私房菜馆,一进店,闻笙就闻到了一股鲜香麻辣的味道。 她在森鹿的会议室坐了一天,喝了三杯美式,此外啥也没吃。 挡不住气味的勾引,闻笙眼睛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看去,便看见大堂右侧的掌盘上摆着一锅刚卤出来的兔头。 色泽红润油量,辣椒花椒浸透了卤水,粘在兔头上,特别诱人。 兔头边上,是一盆卤味,是整根的乌鸡脚和猪蹄。 闻笙摁住胃里的馋虫,微微瘸着脚,跟着陈旭的步子上了二楼包间。 落座后,陈旭叫来服务生点菜。 闻笙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喝大麦茶。 灯光下,闻笙的脸蛋白得发光,陈旭一开始还以为她化妆了,经过灯光一打,他才发现,闻笙那是天生的好皮肤,和那种脂粉堆砌出来的女人相比,多了几分清新脱俗。 陈旭笑说,“闻小姐不问问韩舟怎么没来?” 闻笙面无表情地应了句,“还需要问吗?” 陈旭忽然有了兴致,叫了两瓶梦之蓝,倒了两杯,递一杯给闻笙,“闻小姐,我敬你一杯。” 闻笙说,“我不喝酒。” 陈旭眉梢一挑,一只手靠在椅背上,“闻小姐不给面子?” 闻笙冷声问,“我还没给你面子?” 陈旭眯了眯眼,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啪”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力道震倒了搁在闻笙面前的白酒,顺着桌子,低落到闻笙的衣裙上。 闻笙不慌不忙地取了纸巾擦拭衣服和桌面,而后一双清澈的眼扫着陈旭,眼波流转间,眼底有犀利又肃冷的光迸射,戳在陈旭脸上,“陈总,其实你大可不必的。” 陈旭拧着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闻笙不疾不徐道,“账我是一定要查的。” 陈旭讥笑,“闻小姐看起来娇滴滴的,胆子却不小。” “陈总,你威胁我毫无用处,长璟资本不会因为我没查清楚森鹿的账目便就此作罢,我若是空手而归,长璟立马会派一整个专业审计和无法团队来——到时候,不知道陈总你还有无心情请人吃饭?”闻笙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陈旭脸色一滞。 一个闻笙好对付,那一个团队呢? 总不能也像今晚这样,一个个摁上车拉走吃宵夜吧? 闻笙见陈旭有些戚戚然,继续说,“现在查出来问题所在,股东大会顶多要求有问题的人引咎辞职,有韩舟稳住场面,想必不会太难看——但若是审计和法务团队来查,怕不会这么简单息事宁人,判刑坐牢,我相信一定有人逃不掉。” 闻笙给自己添了一杯滚烫的大麦茶,轻轻吹动着杯面,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陈旭酱色的脸,“陈总是聪明人,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温热的茶水落入空荡的胃里,舒服了不少。 闻笙起身拎了电脑和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