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对面他们十分蛮横上嘴便骂,上脚便踹,对面林如海等人又是十分的谄媚。 “罢了。”林如海叹了口气,“你平时都是这么对他们的?” “回大人,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些懒骨头,不凶一点他们就会偷懒。” “那是在干什么?”薛文裁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件棚子,围着一堆人。 他戳了戳林如海,走到他身边小声的说:“何必和他那么较真,就算你现在说了,等到你走了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便是换了他,下一个也不一定好。” 安丰盐场的管事瞅了瞅那:“那应该是免费来义诊的大夫,若是大人觉得碍事,我便叫他们散了。” “不必,既然是义诊便随他们去吧,与我们又没什么妨碍。”甄文裁扫了一眼那,不在乎的说道。 “你们这还有大夫来义诊?这样的大夫倒是不常见。”林如海问。 “哎,大人有所不知。”聊着聊着,管事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们这之前遭了海灾,这些灶户们很多都得了一种病,头脑发热,手脚无力,腿上还长了一个个疱疹,渐渐的都化脓了。后来还是这位大夫来把他们治好的。 “这医术倒也奇了。”何世年感叹道。 之后几日林如海,何世年,甄文裁分别巡查了泰州的九处盐场。 林如海今日去的是小海盐场,这几次巡访收获并不多,林如海思绪纷杂,走着走着便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手上的框子掉了下来,一些药材散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呢,这么大地方往我们老爷身上撞,你有何居心?”一旁的随从指责着。 “抱歉。”那人声音清脆悦耳,抬起来头,这男孩看着十岁左右,穿着普通棉布衣衫,可那张脸却灼灼其华,如太阳般明媚耀眼。 “沈晦?” 林如海有些迟疑的问,那年元宵灯会,他应该见过这个孩子,遇到这个长相气质的人也很难忘记,只是林如海想着当时他的穿着,怎么看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现在怎么在这,还是这个打扮? “是我,林大人还记得我。”沈晦正蹲着捡着药材,听到林如海叫他便抬头一笑。 林如海感觉身后传来吸气的声音。 “我父亲在这义诊,我跟着他帮些忙。”捡完了所有散落的药材,沈晦拍了拍手站起来。 林如海觉得有些巧合:“那天我们在安丰盐场巡查,也有大夫来义诊,莫非也是你们。” 沈晦点了点头:“是的,那天我们也听到有人来巡查,没想到会是林大人。林大人这些天奔波劳累,看着有些疲累,要不要让我父亲看下,把下脉,开个药方。” 林如海本想拒绝,见沈晦坚持,便随他去了。 案前坐着一中年男子,五官端正,气质温和。 沈晦上前称父亲,林如海等人之前还对沈晦父亲的长相有些期待,如今见了真人不禁有些失望。 沈晦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 “胡闹!”沈重嶂说,拗不过沈晦的意思,便让林如海伸手。 “你们家人是不是人丁不多且寿命并不长?”沈重嶂摸到林如海的脉象面上有几分奇异之色。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林如海制止了自己的随从发难:“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是祖传的病,难以根治,我这有一方子服用可使其身体健康渐渐与常人无异,不过不能增加寿数。一千两银子一个方子,你要吗?” “不是义诊吗?” “我只对付不起诊金的人不收费。” 林如海想了想:“若是药方有用这钱自然是值的,只是我今日出来没带那么多银子,劳烦大夫将住址告诉我,等下我回去派人送去可以吗?” “不用,下次有机会见面你再给我吧。”沈重嶂写了两张方子递给林如海:“一张内服可解远愁,一张外服可解近忧。” 林如海见他似有所指便看着这两张方子。一张说是内服的方子写着:甘草二钱,茯苓一两,人参二两,阿胶二两,桂枝二钱,白蜜一斤,胡桃三枚,加之栀子,白芍,黄柏炒制,制成药丸。 另一张则写着:真相易求,糊涂难得,若择前者后日申时城内江景楼见。 林如海看了看他们,便将纸叠起来收进袖内:“那便多谢了。” 待人都走后,沈晦问:“父亲怎么会给这个古方?其实我原先只是想托父亲搭个桥,想让林大人见个人。” “那年元宵,是不是这位林大人救了你?虽暗处有你小叔在,但我还是领他这个情的,何况你等下做的事也许会给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