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盛夏,湛蓝的天空上飘着一团团洁白的云,几次飞鸟追逐着在空中划过,飞累了便歇在树枝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照射进房间内,挂在屋檐下的鸟笼中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床上的小女孩微微咳了几声。 “小姐。”一旁的婢子有些担忧。 “我没事,到了该起床的时辰了吧。”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 静秋称是,上前撩开床帏,挂在一旁的金钩上,扶着林黛玉下床,又开始整理床铺。 待洗漱完毕后,林黛玉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着腮晃着腿,认真地思考着:“今天浮冬姐姐要给我梳什么头发?” “今天是小姐第一次见先生吧,紧不紧张?”浮冬眉梢带着些笑意。 “才不呢。浮冬姐姐和静秋姐姐真的不和我一起上学吗?” “不了,我和静秋都认字,不做个睁眼瞎,这就够了。”浮冬一边说着一边用着犀牛角梳子梳着林黛玉的头发,将前后头发分为四缕,前侧的绕出一个环挽在两侧,发尾折叠又绕一个环,后面的头发编了个两根小辫垂在脑后。在头上插了些蓝色宝石花簪。 “再说学这些对我们来说也没用,我做个绣工玩个叶子戏还行,要是让我正经听先生讲课,课后还布置些作业什么的,那我的日子可算苦哈哈了。 “带着香菱和雪雁去听课挺好的,她们年纪小,学东西快。等小姐大了,那个时候我和静秋恐怕已经放出去嫁人了,到时候跟着小姐的便是她们俩了。” 林黛玉听了这话,也不再劝了。梳好头,换好衣服,便去用早餐。 另一边,贾雨村已出门。他之前在大如州任知府,因做官贪腐,又得罪了上司同僚,于是被革职。 他曾到金陵甄家做老师,只教一个学生甄宝玉,但宝玉顽劣不堪,祖母又溺爱纵容,觉得她孙子读书辛苦,便时常指责贾雨村教书严格,贾雨村实在受不了便辞职了。 之后贾雨村便四处游历,偶然到了扬州,碰到两名旧友。听闻巡盐御史家正招老师,便托朋友将他举荐进去。 林家人丁不多,只用教一六岁小女孩,并两个女伴读,家中还有一三岁幼子却未到启蒙的年纪,估计再过个一两年也要一并上学了。 窗外竹林森森,屋内点着熏香,林黛玉,雪雁和香菱端坐着,面前放着纸笔。 门外有人走进来,林黛玉等人抬头,望见一男子,身着一袭褐色长袍,高大健壮,剑眉星目,目光炯炯,心想这应该就是新来的老师。 贾雨村看见三位女孩,最前面的一位身穿着一件月白交领竹叶纹小袄并湖蓝色绣梅花百迭裙,琼鼻玉脂,鬓发如云,气质飘然,虽面上血气不足却更显娇弱。料想这便是林御史家的女儿。 又见她身后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孩,一个模样出挑,一个娇憨可爱。模样出挑的那个眉眼齐整,眉间一点胭脂记,贾雨村觉得从前好像见过她,只是想不起来了。 林黛玉起身行礼问候,又递了拜师茶。 贾雨村边喝着茶边问:“你们现读着什么书?” “《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已经学过了。”林黛玉回答。 香菱,雪雁两人则还不认字。 贾雨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先学认字,认完十个字,你们两人去一旁记住,抄写。而我们。”贾雨村看了看黛玉:“则从《孝经》学起。” 贾雨村为人颇有才学,讲课也深入浅出,时常引用些书本上的故事或者见闻来激起林黛玉等人的听课兴趣。 只用教这几名学生,而且学生又很听话省心,讲课的内容只是启蒙并不复杂,贾雨村过的还算舒心。闲时便往郊外游玩,偶感风寒,独居一人便思念家人,想着如今在这也算稳定,于是托人去信将娇杏和孩子从胡州老家接来。 一日闲聊时贾雨村谈到如今教的学生的丫鬟面容有些熟悉,但不知在哪见过,眉间有一点胭脂记,竟是天生的也真是奇异。 娇杏本是笑着听的听到这便改了脸色:“她多大年纪?” 贾雨村回忆了下说“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对上了,对上了。” 见娇杏有些激动,贾雨村想了想:“莫不是甄老爷走丢的那个孩子?” 娇杏点了点头:“想必有这样的胎记,年岁又对的上的人也不多,她的身世你可知道?” “我明天去打听下。”贾雨村坐着逗弄着怀中的孩子:“我听说林大人家出自姑苏,来扬州也不过两年光景。这样说倒也对的上。” 第二日,课间休息的时候,贾雨村招手唤了唤香菱。 香菱读书是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