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放着个红木条案,雕着着花鸟图案。条案上放着西洋钟和一对宋代青花缠枝莲纹梅瓶。 往前是一个四仙方桌及左右两个太师椅,堂内两侧也分别放着对称的桌椅。厅堂的左侧放着个红木镶白玉屏风,上面绘着春夏秋冬四季之景。厅内四角放着些兰草。 贾敏坐在上首,霍茜坐在下面的位子。厅内正中的地上跪着绿珠,青雁,英儿。 青雁很快便招了,说是因为徐姨娘训斥自己,还克扣自己的月钱,自己知道夫人丢了东西,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徐姨娘的拿的。 “这没有道理,何况夫人丢的东西,从未和他人说过丢的是什么。你怎么跑过来说是药。还描述了装药的瓷瓶样式。”绿珠辩解道:“若不是你说的如此合情合理,我又怎么会相信,然后禀告夫人。” “我只是猜的。”青雁哭哭啼啼的说。 “你当我们是傻子糊弄呢。” “好了,住嘴。”贾敏威严的打断了绿珠的话:“英儿,你说。之前你说是你偷出去的,说了作案的时间,地点,方法。如今你的说法是否也有变动?” 英儿跪下叩头,一脸倔强:“回夫人,是我偷得。只是这事与旁人无关,是我因为家里缺钱,要把我的妹妹嫁给一年近五十的老头做妾以换取银子给哥哥成亲。而这个老头已折磨死三个妾室,我实在不忍心便偷了东西拿去当铺换钱。” “那夫人房内值钱的东西那么多,你又为何偷这个瓷瓶?现在东西在何处,你卖到哪去了?” “这个东西藏得严实,我便以为是好东西。至于偷得东西,里面的东西我丢了,瓶子卖给庆蓉斋的掌柜了,当了十两银子。” “难道瓶子里的药不比瓶子珍贵?柜子里的金馃子不比瓷瓶值钱?况且你每月一钱银子,偶尔还会有赏赐,来了五年了,怎么会连十两银子也没有呢?”红蔷在一旁发出疑问。 “我的钱都给家里了,的确没有余钱。至于偷的东西,当时鬼迷心窍,没考虑那么多。”英儿咬牙坚持这样说,再问其他的也不开口。 “既是如此,王五,你去庆蓉斋问问这个瓶子的下落,若是还在就赎回来,若是不在,问问东西被谁买了去。”贾敏吩咐道。 过了一个时辰,王五带着瓷瓶回来,将瓷瓶和契约递给了红蔷:“禀告夫人,瓷瓶赎回来了。这是当铺的契约。掌柜的说,时间久了,记不清了,但是当时接受的只有瓶子,里面没有药,不然当的时候也会在契约上一并写上。” 贾敏从红蔷手中接过契约看了看,确实是英儿说的那个时间,也确实是十两银子,不禁冷笑一声,心里暗想:真是做的一手好算计啊。 “既是如此,事情也已清楚,英儿偷盗财物,青雁诬告主人,都是大罪。便送去郊外庄子做下等仆役吧。绿珠亲信他人不实之言,行事疏忽,扣三个月月钱。”贾敏下了决断,不顾青雁,英儿的求饶声带人离去。 “她真的这么做了?” 房内霍茜和徐蕴一五一十的说了今日堂内发生的事情。 “真是可怜青雁这丫头要受罪了。”霍茜说道。 “她欠我一命,要不是我她就要卖去宜春院了。”徐蕴眼中带着些怀念:“她和我在一起十五年,比这府上任何人都久,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霍茜伸手抚上徐蕴的肚子:“若不这样做,你便不会有这个孩子。你有孕,夫人自然会知道丢失的药到了哪。她按这个方向去查,事情必然瞒不住,到时候你,我,你的孩子都会被罚。你我便算了,孩子若收到主上的厌弃,主母的不喜可如何是好?如今只舍了青雁一人,还算好。” 徐蕴默然:“其实留下一命也算幸运,过几年事情淡忘的时候我再托人捎些银子让她在庄子上过的好点。妹妹,你的两枚吃完了吗?” 当时,二人得知贾敏有孕,便在日常留心,知道了药物的存在。后得知了英儿缺钱,以一百两银子的报酬让英儿冒险趁贾敏不在府的时候偷了东西。主意虽是霍茜出的,但是人和钱却是徐蕴出的,拿到的药丸徐蕴拿了五枚,给了霍茜两枚。 “这两枚吃了估计也没什么用。”霍茜摇头,苦笑着说:“我想着能否根据药丸复原出药方,哪怕药性小点也行,只是我月钱就那么多,要试的药材估计不少,怕是要破费了。” “这有什么,我如今有孕,吃些补药,用些药材也是应当的。你缺什么写张单子给我,我以我的名义去支,若成了,你把药方也给我看看就行了。” “那便多谢姐姐了。”霍茜满目感激,拿着帕子擦着眼泪:“我在这府内就姐姐一个对我好的人。” 林如海放衙后得知徐蕴有孕的消息自然欢喜,又听说其中的波折,只觉头疼,处理政务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