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心里那些不安的预感达到了顶峰,周屿行想过许多倪清离开的理由,但他最接受不了她被伤害然后心如死灰地离开现有的一切。 林庭骁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单手拨弄着屏幕,最后翻到一篇帖子,把手机举在周屿行眼前。 “当年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你也知道,男人一和深情纯爱挂上钩,那些吃瓜的群众都能把他们捧成神。” 周屿行看着那张截图里那些充满针对性和侮辱性的话,心脏都绞痛起来。 那天他急着回国赶当天最后一班飞机,于是把手机关机。 他隔绝了一切外界的打扰,也看不到她的煎熬和挣扎。 那时的他看着寂静天空中虚无的云,在脑海里描绘出和她在摄影馆前见面,然后她缩进他的大衣里,诉说这些天的想念。 他知道她微凉的身体拥进怀里会格外柔软。 可等他打开手机却只看到她只有十几个字的分手短信。 她的微博早已注销,电话也无人接听。 “我知道她是很好的人。”那瓶酒被林庭骁喝了大半,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起诉了当初造谣的那个女生,也拿出了一系列证据证明那个男的是纠缠了她三年,其间不停地骚扰和他身边朋友恶意地起哄,导致很多不明情况的人误会于思毅是受害方被倪清玩弄感情,但事实却相反。那场自证在微博上带起了很大的热度,很多从前被恶意骚扰却被恶意造谣的女生也纷纷勇敢发言,从前那些披着纯爱深情外衣不停骚扰女生的一众男的也被声讨,据说直到现在,倪清还免费被许多女生提供法律帮助。”林庭骁说话时语气里都是敬佩。 他看向周屿行,发现他眼里不是骄傲,而是掺杂了愧疚的心疼。 “她有着强大的精神内核,可以勇敢地面对一切,”林庭骁话锋一转,“可这样的人也会格外脆弱,我见到她时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没有一点。” 周屿行略略仰头,半杯酒入喉,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辛辣的气味蔓延在鼻腔,可她却觉得不过瘾。 “像是枯萎的花,靠着过剩的养分堪堪维持生命。” —— 宿醉的夜晚,周屿行抬手拿起手机,才发现倪清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他睡意蒙眬的大脑一下清醒,滑动屏幕解开手机。 倪清:[茶馆照片压缩包] 倪清:没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过来拿宣传海报。 倪清:摄影室上午有外景拍摄所以没人。 倪清:周老板见谅。 堪堪几句话,其中的疏离意味明显不过。 周屿行看着手机上的那些字许久,想起高中时倪清写给他的一句话,她说她是一棵老死的枯木,他只是做了她一时的春。 直到手机熄屏,他抚上心口,才发觉那里竟然那样疼。 周四这天茶馆进了一批新货格外忙,檐前堂后都是服务生忙碌的身影,周屿行把后续工作的账本和规划给了莫欣昕,就早早离开了茶馆。 “什么情况?老板今天怎么走那么早。”朱灏从莫欣昕身后冒出,看着那辆消失在路口的宾利出声询问。 “不知道,”莫欣昕也疑惑着,“不过这茶馆有柳主管管着也不需要他操心太多,”她拿着茶盘敲了下朱灏的头,“快去干活。” 城北相比城南冷清许多,非下班时间路上也没有太多车,周屿行很快就到了摄影室门口。 他理了理自己的大衣,抬头看见木制牌匾上只有“摄影室”三个大字,才发觉倪清好像对大多数事情失去了兴趣。 房檐上的落雪早就被清理的干净,石子小路上种了很多冷衫木,翠绿得带着生机。 他推开门,才发觉室内并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您好,请问是拍照还是取照片?” 陌生的男声从沙发角落里响起,周屿行走近,才发觉是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中央逗着柠檬。 柠檬并不是亲人的猫,只是眼下却趴在他怀里抓着猫棒。 “来取照片。”周屿行的声音很凉,没什么温度。 沙发上的男人起身,身高几乎与他持平,黑色皮衣夹克,里面套一件赛车服,脚下踩得一双登山马丁靴,面容青涩又痞气。 他上下打量了周屿行一眼,眼里却带了些敌意。 邵逸看着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讨厌,他忽略了那男人的话,又弯下身子逗弄着柠檬。 “办公桌左边的收纳箱。”邵逸随意地指了一下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