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这场饭局的抗拒,舒季会了意。 “有机会再和屿行一起吃饭,今天我们都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家。”舒季的脸上露出了疲惫。 “那我送舒姨回家。”两个人拒绝得彻底,周屿行也不好再做邀请。 倪清的晕车舒季也有了解,所以她没有和周屿行说太多话。 舒季比她先下车,关车门的时候还提醒周屿行一定要把倪清安全送回家。 车上很安静,倪清的视线落在后视镜上,周屿行的侧脸在光影交叠里,霓虹灯光在他脸上变换,他的表情淡漠又疏离。 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车内的空调温度不高,倪清的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静静地看向窗外流动的夜色。 车子停下,倪清想要伸手摁在开关处,车门从外面打开。 晚上又纷纷扬扬地下起雪,倪清抬眼望去,才发现这场雪下得很大,单行道上早已放了禁止通行的路牌。 城北本就发展缓慢,道路停修大概要花很多天。 她大概想了一下周屿行回去的路线,可能只能走摄影室后的那条小路。 她回头,才发现周屿行正站在车门口看着她。 他们的视线对上,周屿行无奈地笑了笑,“我对城北的路不太熟。” 这场雪越来越大,周屿行的肩上早就落满了雪,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他是独立于其间仅有的一点黑。 “先进来避避雪,我画一条路线图给你。”倪清推开门,还是先和他说了话。 她还是待人有礼,只是不再抱有期待。 雪夜告别,她还是江城小有名气的孤僻摄影师,周屿行仍是瑞士归来的商业精英。 他们的人生轨迹短暂相交后错开,然后再也没有见面。 ——那是不可能的。 七月从房间里冲出来,嗅了嗅倪清的衣袖,然后直挺挺地冲向周屿行,把他扑倒在雪地里。 周屿行的外套上都是雪,七月趴在他身上,不停地□□他的脸。 倪清伸手去拉七月,却也那些未化的冰路面弄的脚下一滑,然后不受控制得倒在雪地里。 她抚了抚脸上的那些污雪,转头看到七月在周屿行身上蹭着。 “这是,”周屿行的头顶都是脏污的雪,却还是调侃地扯了扯嘴角,“你给我的重逢礼?” 倪清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 原来,他还记得。 她一直以为,人生大概三万天,他们间的那几十天,于他本来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