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行愣了一瞬,然后看到因为亲吻中止而歪头的倪清。 “很冷吗?”他的耳根隐隐发烫。 “嗯,这里很暖和。”倪清的手很凉,那些冰冷从接触的肌肤传到身体,可周屿行却觉得热。 她是真的醉了。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然后单手把外套脱下,调转了方向拢到倪清的肩膀上。 她很瘦,衣服的肩线下垂到她的上臂,像是穿了不合适衣服的洋娃娃。 和想象中一样,即便喝醉了,她也不会吵闹,自已默默的发着呆。 “我想去荡秋千。”倪清忽然出声,然后抬眸看他,或许是醉了的缘故,泛着雾气的眼里只剩了期待。 “好。”周屿行微微弯腰,单手扣紧了拉链尾部,然后把她严严实实地裹进衣服里。 九点多的夜晚人很多,周屿行带着倪清走了好几个附近的公园,秋千上是小孩子的嬉闹,秋千下排长长的队伍。 “我可以等的,等到晚一点他们都走了。”倪清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我很擅长等待。” 他回头,她正看着他笑,那些喜欢像是装点瞳孔的星河,在这个黑夜里格外耀眼。 她说自己擅长等待,只是他不想让她等。 “去我家,那里有秋千。”周屿行牵住她的手,她手腕上的风信花正垂在他们的掌心,温润的质感顺着接触的掌心传到肌肤。 倪清想起周屿行原来说的话,风吹到的地方,就会有他的信息。 就像此刻,他们在一起。 “你在我身边,它也知道。”倪清晃了晃手腕,那束风信花就在风里摇摆着。 “嗯,我在你身边,不只现在。” 倪清有些恍惚地抬头,她刚才不过是自己低声的呓语,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并且回应了。 他第一次,回应自己的感情。 她很少听信别人的承诺,有太多人只是随口一说,她满怀希冀地朝着预想中的方向准备一切,耗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可最后他们总会忘记。 她说自己擅长等待,于是就等了好多年。 但是现在,那棵在心里生根发芽的树,在那片土地迅速生长,替代原本疮痍的土地。 那只蝴蝶飞过了万水千山,也终于回头看。 很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的港湾。 头盔被扣到头上时倪清还在恍惚,直到那些重量全部落在自己的头顶。 “你晕车,所以我们骑车过去。”周屿行拍了拍机车后座,示意倪清坐上去。 倪清有些困了,她看不清这辆车到底长什么样子,只看见通体黑亮的机车前盖,和骑在上面身材颀长的男人。 她跨坐在车上,然后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 路灯模糊的光晕落在他的肩膀,倪清看着那一小块光亮发呆。 马路上车水马龙,红绿灯折射出微微刺眼的亮光,人们在人行道上静静等待,偶尔响起几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 倪清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她似乎很久没有平静地欣赏过夜景了,她似乎总在忙碌。 为了最近案件的走访,为了客人心仪的夜景,她奔波了很久,却没有时间驻足停留。 “抱紧一点。”周屿行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到耳边,恍惚带了些不真实感。 倪清听话地把脸贴紧他的后背。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看着眼前疾速闪过的街道,模糊的暖黄色光景,像是电影里回忆时的剪影。 她闭上了眼睛。 好像在他身边,她总能安心。 倪清迷糊睁眼时已经来到了别墅前。 那条小路上的花都已经落败,残败的花瓣落了一地,被雨水侵蚀后混进泥土里,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才发现,别墅的后院居然有一个小花园。 那些凌霄花顺着秋千的麻绳向上延伸,绚烂的红色交织缠绕。 周屿行用纸巾擦干净了秋千,又从亭子里拿了干净的垫子。 倪清就坐在上面,在夜晚微凉的风里,悠悠地荡起来。 “高中的夜晚,我很喜欢这样荡秋千。”倪清看着坐在不远处弯腰的周屿行,他正低头组装那个木质的椅子。 “刚才把你的指纹录进去了,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他总算组装好那个陈旧的椅子,然后搬到她身边和她并排坐。 她摆荡的幅度并不大,白色的裙摆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