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黄了,一路金灿。 沈长秋在风中后悔不已,昨天晚上就不该看一些没头没脑的东西。 做了奇奇怪怪的梦不说,都快到民宿了,路过的植物,他是一片叶子一朵花都没看,完全忘了自己要巩固它们的科属。 腰门一推,院子门口的云南早樱开的热烈,浓郁的粉色,配合上金灿的银杏与枫叶,明媚又浪漫。 仿佛一年四时,都融在昆明的秋天里。 沈长秋站在早樱树下,身上是软软乎乎的棕色毛衣开衫,上面拼接的图案,也像是一副秋天的画。 “哎!小呆瓜!昨天检查怎么样呢?” 叶青文拿着扫把,正在清木头台阶上的落叶。 “啊啊啊,沈长秋!” 沈长秋还没回应叶青文,风铃一响,沫沫欢脱的声音越过叶青文飞奔而出,打翻了一旁装叶片的簸箕。 黄叶又飞了一地。 “叶律师,我昨天检查都很好。”沈长秋回他。 “那还挺好,哎哎!我刚扫好的地哎!”叶青文看着地面皱起眉。 “早就说撒下来多浪漫啊,你个老古董。” 沫沫嫌弃叶青文,已经走到沈长秋面前了。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带着一堆资料回学校闷头写研究报告,说是要在汇报上名声大燥,一展宏图。 看她这开心模样,结果应该还不错。 她俏皮说:“我才知道你明天就在家复习不来了,我今天来的真巧,这个送你!” 沫沫递过来一个浅绿色的小锦囊,上面写着“逢考必过”,图案还绣着杏花和一只飞燕。 “这是……杏林春燕?” 沈长秋说出名字,沫沫刚打算说出的介绍语一下子吞进了肚。 “啊,你知道啊!我还想秀一下文化呢,加油沈长秋!你一定可以的!” “杏林春燕”源于科举制度,比喻科举高中,仕途畅达。 “这个很少人知道的,你好厉害,我很喜欢,我会努力的!”沈长秋笑着说,又抬起手腕秀恩爱,“你看,阿宁也给我送开光红绳了。” 沈长秋不经意提到严宁,猛地想起了今早的梦,立马将手腕躲躲闪闪藏进袖口里。 “杏林春燕,啊?咋不来个蟾宫折桂呢,加完油快过来给我扫地啊!”叶青文在身后杵着扫把指指点点。 这时,风铃又一响,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匆匆开门出来。 “叶律师,叶律师!我来我来!” 寸头高个子,长相很阳光,笑得纯朴,皮肤有些太阳晒过的黑。 他急忙从叶青文手里抢过扫把,朝沫沫殷勤笑了笑,又向沈长秋打招呼。 “你好,我叫赵远见,我是沫沫的同学,学法律的,今天来叶律师这里学习,听她提起过你,也祝你考研顺利。” “你好你好。”沈长秋笑着回应,“非常感谢。” “嚯,远见还没看着,眼力见倒是很不错嘛!来来,咱们进屋进屋!” 叶青文将簸箕一股脑也塞给赵远见,走到沫沫和沈长秋身后,将他们推进了民宿。 只剩赵远见一个人在外面勤勤恳恳清扫落叶。 “这样不太好吧。”沈长秋放下书包想去帮忙。 “别去,让他自己干。”沫沫拉沈长秋坐下,饶有趣味地看着赵远见的背影。 “就是,你别管,是他求着我来的,大学生廉价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叶青文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一副鸣鸣得意模样。 他侧过头对沈长秋八卦:“这人啊,我看就是追沫沫追到这来的,才不是要跟我做什么援助律师呢!先用几天,打打杂再说呗。” “哎呀你个万恶资本家,逮了一个不够薅,又看见新的了是吧!”沫沫不爽吐槽,说得叶青文就像一个渣男。 “哟,你不是拒绝人家了吗,又求我收他,又替他说话的,啧啧啧女人呐!” “你!哼!”沫沫气呼呼扭头。 叶青文拿捏住别人高兴极了,又对沈长秋说:“小呆瓜你也别吃醋啊,他要是能吃苦留下来,以后要跟我去跑案子的,等你考完试,我这花花草草,还有客人,还得是人美心善的你才行!” 沈长秋算是弄懂了一半,赵远见学法律,要跟叶青文做援助律师,可这行收入不仅少得可怜,来实习也没什么工资可言,很多人一开始有热忱和梦想,最后还是被现实打败。 但沫沫…… 沈长秋也头一回八卦,笑着问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