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市蹲了三天,严宁确实太累了,而且,那人最后也还没有抓到。 现在水里呼不上气的她,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说好的无牵无挂,但还是下意识想看一眼那个身影。 等她透过水面努力睁眼,再次看去时,河岸上已经没有拿着扫把奔跑的沈长秋了。 或许是水流太快,他没有追上,他那模样,看起来好傻。 但也不错,她只是个路人,只是个好心的警察,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忘了她的存在。 就是这个小孩有些可惜,她呛了几口水后,不再那么挣扎,严宁努力将低声哭喊的她托起,只在沉浮的瞬间勉强换气。 但闷在水里的时间,似乎太长了,她感觉浑身冰冷。 咳…… 没憋住,水进了肺,严宁不由自主的咳嗽,整个头也没进水下,可手臂还下意识举着。 天太黑了,沈长秋,你还有蜡烛吗? 下一刻,她的腰被什么箍住,头被抬出了水面,嘶鸣咳水的同时,她努力扭过头。 墨色水面打起的水花中,是一个人的背影,略长的头发盖上他发力的后颈,半透明的白色t恤紧贴着皮肤,肩膀手臂不算粗壮,但也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别怕!”他转过头大喊,湿漉的头发湿答答落在眼前,他用手快速抹开。 脸上的水珠中有颗泪痣。 是沈长秋。 他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文弱和秀气,他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严宁的腋下,另外一只手拼命向岸边划去。 还不时回头看严宁的状态。 不远处长满草的岸边,有人正拿着沈长秋刚才拿的扫把,几个人一个接一个拽着他的左手,右手努力将扫把柄伸向河面。 岸上除了路灯,还有很多人开着手机闪光灯。 这时的距离还太远,过不了几秒因为水流的作用,他们就会错过,严宁看得出,沈长秋在努力带着她们向岸边游。 思索瞬间,严宁猛地吸了口气,水中的双脚也开始用力蹬。 他们与岸边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就在即将扫把柄垂直时,沈长秋猛地向前,伸出右手抓住,随着水流,与河岸形成了30度的夹角,岸上一行人连忙拉着他们靠岸。 临近成功,严宁防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还是咬牙将小女孩推在前面。 很快,小孩先到了,但草地湿滑,就在小孩被接上的瞬间,扫把那头的人脚一滑,手也松开了,沈长秋和严宁突然与他们拉远了距离,马上又要被水冲走! 岸上的人焦急惊呼! 河岸接下来的一旁又是耸高的石壁,下一个能站人的地方还有几百米。 沈长秋眼疾手快,单手抓住岸边一截木头桩甩在水上的粗绳,努力绕在手腕上,另一手护住严宁。 可这根木桩,岸上的人够不着,纷纷急得跳脚。 严宁试图划动水中的腿和手,也毫无帮助,她觉得好冷。 她想让他松手,“沈长秋……” “抱紧我!”他却喊道。 沈长秋正着身,勉力将严宁揽进胸前,与此同时,他双手抓上那根绳,迎着水流,带着严宁的重量,像攀岩一般一点点交替抓握前进。 严宁环着他的后颈和后背,在水中与他紧紧相拥,她勉强抬起头,唇擦上了他的下颌。 这时,一个竹竿伸了过来,还差一点点,沈长秋就能抓住。 “快到了……快到了……别怕……阿宁。”沈长秋咬牙说道。 他喊她什么? 这种南方常见的称呼,随着水没进严宁的耳朵,她听不真切外界的声音,这一声却又清清楚楚。 “你叫什么名字?” “宁……我……我不想说。” “我叫沈长秋,那我就叫你……阿宁吧!” 阿宁。 “抓住她!先让她上去!” 严宁听见沈长秋大喊,随即离开了与他相拥的身体,沈长秋单手推着她靠岸。 她的手臂被人从后抓住,正在捞起她。 她看到沈长秋水里喘息的面容,他还轻松的笑了笑,严宁讶异至极,他的哭和笑,怎么总是这么令人意外。 沈长秋一手抓着竹竿,一手推她,就在要分开的一瞬间,严宁抓住他的手悬在空中,倔强地不松开。 岸上的人一下拉不动两个人。 “放心!”沈长秋看着她,轻轻挣开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