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故问。 “咳……严警官。”沈长秋坐直身凑近了些,突然极其严肃的称呼严宁。 “嗯?”严宁手一抖,极慢的车身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她疑惑转头,神情有些懵。 “问了这么多,你是在例行调查我吗?还是觉得我在对警察胡编呢?”沈长语带笑意,转而解释,“这是蓝花楹,住在K市的人谁不知道,你还考我,不过,它也算是濒危物种……” 沈长秋看着严宁,就像是多年认识的好友一般,而蓝花楹的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沈长秋没有说出这种略显幼稚又非主流的话,花语不过是人们强加的执念和期许。但蓝花楹在八月末的最后一次盛开,他如期赶上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看起来挺多的啊,这条街种的都是。”严宁故作平静,踩上离合,车又缓缓发动。 “好了好了,回家吧。”她说。 手机导航显示,他们开了二十多分钟了,可接下来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沈长秋租住的小区门口。 然而最初,导航提示一共也只需要半小时而已。 “那严警官刚才看见我,是碰巧吗?” 这次轮到沈长秋问问题,经过方才的植物科普问答过后,他丝毫没有负担的直视严宁。 他的目光在闪动,他觉得此刻蓝花楹下的氛围好极了。 严宁用余光看去沈长秋,心弦一紧,她却不敢再侧过头。 余光里,他穿着白色T恤,外面是深绿宽松的薄毛衣外套,路灯暖黄的光,让他恬淡的表情和一身穿着更加温柔。 他唇角含着笑,那双桃花眼分明带着盼望。 说多了,做多了,严宁想。 “碰巧,”她说,“顺路而已。” 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沈长秋扬起的唇角也冷了下来,他下意识垂下眼,又抬起。 “那你跟我住的很近吗?” “……还可以。” 严宁模糊作答,音色比刚才更显低沉,踩下油门,窗外刮进来的风大了些。 这种敷衍式的回答,沈长秋听得太多了,他攥紧手,额前的头发被吹了起来,在风中侧头继续问严宁。 “那你们平时是不是很辛苦,有空休息吗?” “还好。” “那——” “咳……” 严宁用咳声打断了他,她将余光也收了回来,她看向左后视镜,北斗星接着加速到了四档。 车内冰冷地安静了一阵。 “那你以前是都在k市上学吗?”沈长秋还不死心。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严宁拨动档杆,速度表已经奔上了80码,指针还在右转。 “你真的……”沈长秋看着疾驰而过的窗外,直接侧过身面向严宁,“没有其他名字吗?” 严宁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可余光中,路灯下,沈长秋的眼眸一闪一闪。 她开口:“你真的很无聊好么,我从小就叫这个名。” 严宁目视前方,说完这句冷漠的话,关上了单边车窗,车上了高架桥快速路,速度提到了120码。 沈长秋不再说话,也没关他那边的窗户,喧嚣的风单方面涌进寂静的车厢,呼呼作响。 他稍长的头发飞得到处都是,但他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很快,北斗星从碰巧开始计算,30分钟加10分钟的路程,最终行驶到沈长秋住的小区门口停住。 时代佳苑,老小区,在k市很多年,建在河边,风景还不错。 沈长秋没有立即下车,他静静地看着窗外。 “下车吧。”严宁拉起手刹,停顿又补了一句,“好好休息。” 像例行公事。 “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沈长秋回过头,他的眼眶被风吹红了,薄唇也被他抿得发红。 “你真的很可笑。”严宁气笑一声,直视他,“我从来没见过你,搭讪也不是这种搭法,好吗?” 她紧起眉,眼神也变得锐利,防佛真的在嘲笑他。 以往,心思敏感的沈长秋,总能快速察觉到别人的情绪与想法,但面对严宁,他看不懂。 他们方才还有说有笑,前半截路她明明是水,这会,又变成了坚冰。 她和当年那个女孩既视感太像,或许过了十几年,沈长秋真的记错了。 “下车,我要回去休息了。”她向后一靠,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