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祁褚正坐着椅子上,对着男子道:“你别害怕,待会好好给皇后护和刑部侍郎将事情复述一遍,本王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男子不停的磕头,满眼感激的对祁褚道:“草明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话音刚落,皇后和刑部侍郎一起到了公堂之外。 门口的百姓们一齐转过头向外,只见一位头戴玛瑙金叉,身穿红色凤纹宫装的女子正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也到了,一位身穿绿红色孔雀绣纹朝服,头戴黑色官帽的男子也下了马车。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一齐走进了公堂之中。 祁褚看见来人,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的两把空椅子,对着他们道:“你们就坐那吧,好好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点头示意男子可以开始说了。 男子讲的时候,刑部侍郎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身旁姐姐的袖袍,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想让她替自己的儿子说说话。 皇后低头看了眼还在地上捂着胳膊疼着打滚的侄子,毕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也不忍心让他送死。 待男子讲完以后,皇后端坐着身子,对着祁褚笑着道:“皇弟,光听此人的一面之词恐有不妥吧,而且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人嘛,前些日子听到你病了,本宫今日本来是打算看你的——” 祁褚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摇着头笑着打断了皇后的话道:“皇后,我们可不是一家人,你说话可要再小心些。”,过头朝着门外,“来人,把人证带上来!” 侍卫扶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到了堂前,就在他们准备下跪的时候,祁褚先一步的扶住了他们,耐心的道:“没事,不用多礼了,待会照实说就行。” 两位老人满腹委屈的说了自己的儿媳被罗小公子欺辱的过程,最后泣不成声,杵着拐棍,身子打着颤:“还——还请青天老爷们替草民们做主啊!” 刑部侍郎皱着眉头,站起身有些不服道:“他们是一家人,有可能早就商量好了啊,又如何能算人证?” 祁褚点了点头,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伸出手示意他先别激动:“别急,人证还没有完。” 话音刚落,住在男子家周围的邻居也走到堂上来,跪着道:“这半月,我们都知道罗小公子看上了唐氏,天天上门来骚扰,闹着我们都人心惶惶的。” 祁褚紧接的问道:“前日,你们可有听到什么不同的动静?” 邻居中有位年轻的妇人举起了手,低头小声的道:“前日我午时正好买菜回家的时候路过,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的响声很大,还时不时传来唐氏凄厉的叫喊声,看着门口都是罗小公子的护卫,草民也不敢逗留,很快就回家了。” 祁褚的手在椅子的扶手处一下一下的点着,心里计算着时间。 公堂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不一会,一名身穿棕色短褐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祁褚弯腰行礼后,道:“卑职验了身,发现死者唐氏身伤多处淤青,应该是遭人殴打所致,致死伤还颈骨断裂所致。” 祁褚身子前倾,认真的问道:“那淤青是什么时间产生的?“ 仵作回答道:“约莫是前日午时左右。” 祁褚点了点头,示意堂上的人证和仵作都退下,他走到了罗小公子面前,蹲下身道:“罗公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吗?” 他惊恐的看着祁褚,身子不断的扭动着,爬到了刑部侍郎和皇后的脚下,带着泣声道:“爹,姑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祁褚见状,不禁笑出了声,起身走到两位的面前,道:“两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知道现在证据确凿,已无力回天,想到祁褚之前给为治理百官所立的法,觉得此时只能尽可能的保全罗氏:“皇弟,我这个侄子确实罪大恶极,但是我们罗氏可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还请网开一面,放罗氏一条生路啊。” 说着就站起身,弯腰对祁褚行礼。 “一国之后,竟然给宁王行礼,啧啧啧。”堂外百姓看见以后又转头彼此讨论起来。 “可我觉得宁王是在为我们做事,皇后就是在为达官显贵求情。” “之前都在传宁王是奸臣贼子,现在亲眼看来,不过是那些权贵们污蔑!” 上官雪看见皇后朝祁褚低着头,心里感概万千。 她觉得,他的形象在她的眼里又高大一点。 嗯,就是只有一点! 祁褚嘴角一抬,眼里闪着几分轻蔑,笑着道:“皇嫂这是干什么?奥,不对,按照律法,你应该不是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