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面面相觑的人们,最后定定的看着前方正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嘴角露出几分不让人察觉的讥笑。 “皇兄,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左相赵昭见此情景,指着走进殿中男子,面色严峻的一边打量他身后的将士们,一边大声道:“宁王你好大的胆子,进殿竟然不卸甲,面圣还敢携带兵器!” 祁褚顺着左相的目光向后看了看,目光中颇有几分看跳梁小丑的意味,握剑的拇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剑鞘: “左相,别找了,你的儿子没来。他此时,正在享受着本王特意为他发明的———锥心刺骨之刑。” 祁褚说罢,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将左相绑起来。 在左相挣扎的声中,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金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殿内的大臣们悄悄的用余光相互相交流着眼神,谁也不敢说话,心里都在嘀咕:宁王难道是要造反? “宁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盛国皇帝祁善怒目而视,重重的的拍了一下御案,气息不稳的道。 祁褚听后仰头大笑起来,看着高台之上自己曾经最敬爱的皇兄,回想起过去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现在只觉得可笑至极。 待他笑够了,脸色一变,目光瞬间变得冷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祁褚向来不怕死,可本王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又有何错?!” 祁褚一只手紧紧握着剑,另一只手指向皇帝,愤怒的接着道: “就因为你忌惮本王手中的兵权,竟和侵犯盛国数十年的北国勾结,让五大边城太守放北国敌军入城,想要将本王以及数万将士们活活困死在刚从北国夺回来的荆城之中。”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议论纷纷。 皇帝见此情景,皱着眉头看着祁褚道:“皇弟,朕没有——” “够了,你还要装到何时!” 祁褚打断了皇帝的话,脖颈处青筋爆出,握剑的手相前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对。 看着祁善这张伪善的脸,他觉得无比恶心,自己竟然因这种人而调动情绪,实属不该。 心绪很快平定后,他示意身后的将士们走到皇帝面前,排成一横排,依次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难掩的腐蚀味顿时弥漫在空中,皇帝不可置信盯着木盒中的东西,脸色铁青,指着祁褚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皇兄,可还面熟?臣特意带五大边城太守的首级,赠予陛下。”祁褚嘲讽的笑着,随后拍了拍将士们的肩膀,让他们给其他人也展示一下。 大臣们见状,纷纷捂住口鼻,吓的变了脸色,止不住的后退着。 朝堂上下,乱作一团。 看着群臣惊恐的眼神,祁褚并没有觉得多开心,相反,他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耳畔不断响起战场上孩子的哭闹声、百姓的尖叫声和烈马的嘶鸣声。 他五岁上战场,保家卫国十余载,多次亲眼看见北国是对盛国子民奸淫掳掠,□□烧,无恶不作。 家国灭,百姓恨,这些庙堂之上的人根本感受不到,他们只会日日算计着权力得失。 身后的一位副将看见五位太守的首级,双眼渐渐的湿润起来,过去的一切仿佛都重现在眼前,他站出来道: “北国侵略我们数十载,这次盛国竟然主动打开城门,邀请北国敌军驻扎。这让所有为国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如何能瞑目! 幸亏得齐国之援助,王爷和荆州的将士们才得以脱险,并一鼓作气趁机直接灭了北国,才让盛国子民永远免于战火的纷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将领们厚重的呼吸声,他们听后个个双手握拳,红了眼眶。 祁褚想到了什么,从胸口处拿出了虎符,放到眼前,目光突然暗沉下来。 就因为这个东西,让他发现,原来自己一无所有,亲情在皇家是最为可笑的存在。 突然,手一使劲握拳,虎符瞬间在掌心碎了,血顺着手腕不住的往下流。 身后的将士见状,纷纷单膝跪地,不约而同的齐声道:“从北国灭国的那一刻起,三军不听命于盛帝,不听命于虎符,只听命于王爷!” 尾声在殿中不断的回旋着,令人振聋发聩,肃然起敬。 祁褚嫌弃的将碎片扔在地上,扶着脖子动了动,冷漠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忍,抬头看着自己曾经最为尊敬的皇兄道: “本王不认为,祁善可以做个好皇帝,故从今以后,所有他批过的奏折,本王都要审阅过,方能实施,诸位大臣听、懂、了吗?” 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无人敢应,也无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