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方才还显得寒酸的云光楼,一下便珠光宝气起来,如它的名字一般,犹如在云端,像被天光笼罩一样闪耀。 小苏公公笑眯眯地凑过来:“奉仪娘娘,这些都是殿下命奴才准备的,您可还喜欢?若有不中意的,可跟奴才说,奴才这就给您换了。” 宋枝不咸不淡地朝东宫主殿行了个礼,“妾身谢过太子殿下的赏赐,妾身简直受宠若惊。” 这本就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 翠微拿了一袋银子,塞给小苏公公,“劳烦小苏公公您了。” “哎哟,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公公我该做的事。”小苏公公推托了一下,见推托不掉,便收下了钱袋,面上客客气气地说:“咱们殿下心里还是有奉仪娘娘的,只是从前公务繁忙,这才冷落了奉仪娘娘您,还望奉仪娘娘您也多多体谅一下殿下。” 宋枝站着一动未动。 翠微赶紧搭话道:“那是自然,我家奉仪对殿下一片痴心,只盼着殿下好,奉仪也就好了。” 客套话说话,小苏公公回去复命了。 “奉仪,太子殿下还真是看重您,奴婢给您道喜了!”翠微去倒了茶,高兴地奉到了跟前上来。 宋枝接过茶,神情淡淡道:“这些珠宝首饰里头,你可有喜欢的?喜欢尽管挑去。” “是太子殿下赏赐娘娘您的,奴婢怎敢——” “你我之间,不分彼此。”宋枝端着茶,正要饮上一口,突然有个少年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此茶有毒!不可喝!” 宋枝顿住,只听得那少年人的声音继续道:“茶中有一味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名唤生财子,此药不会一下要你的命,但会慢慢地毒害你的身体,令你的身子不能生养,便是能生养,生下的孩子也是体弱多病,未及长大便夭折。” “你的女儿玲珑,便是被这一味毒药给害了,一生下便体弱多病,更患有严重的喘鸣。” 此话犹如一道雷击重重地劈在宋枝的脑海中,端着茶盏的手不由捏紧了,不由惊疑地向翠微看去,怎么可能?翠微怎么可能给自己下毒?上一世从始至终,翠微都在自己身旁,忠心地侍奉她,保护她。 “不可信任于她,她是皇后安插在东宫的眼线。” 如此便分明了,太子非当今皇后所生,向来不对付。 那少年人继续道:“此次中秋宫宴,她应当随侍在你的身旁,可宫宴进行到一半,人就不见了踪影。” 是啊,若非发觉翠微不见踪影,她也不会出来寻人,在湖边撞上了林溶月 ,因此发生了落水之事。 “可你是何人?为何你的声音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 “我乃司命星君的本命法器司命薄,”少年的声音很轻很慢,有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我翻阅了你的命薄,命运多舛。有一女不过三岁便遭奸人所害,自己也被赐鸩酒而亡。短短一生,过得战战兢兢,受尽各种轻视冷言,始终不得安宁。” 热水备好了,宋枝屏退翠微等人,泡在了热水之中。 她原是长在乡野的农家女,因缘巧合之下救了失忆的太子,与太子日久生情成亲做了一年夫妻。 然太子一朝恢复记忆,回京恢复身份,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因家世贫贱,不堪为太子妃,便在当今皇后的提议下,草草地封了一个奉仪。 太子恢复记忆,并不记得与她做夫妻的那段记忆,她于太子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随意扔在东宫最偏远的殿内,抛之脑后便是。 可怜无依无靠的宋枝,在东宫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卑微而人人可欺。 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玲珑,女儿却惨死。而她,亦在太子与太子妃林溶月大婚当日,被皇后赐了鸩酒而亡。 宋枝双手紧紧按着腹部,这个时候她的女儿还未到来,怎么不会忘记女儿惨死的那一幕,才三岁,就遭奸人所害,在猎场突发喘鸣窒息痛苦而亡。 司命薄继续在她脑海中道:“这一世便是司命星君怜你而创,让你能了却遗憾,莫要生悲怨,化为遗祸人间的妖魔。我便是司命星君派来相助你的。” “助我?如何助我?” 司命薄道:“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便是你女儿的生命安全,我可告诉你,上一世直接动手害死你女儿的奸人是谁?” 宋枝的丹蔻狠狠戳进掌心,“害死我女儿的人,究竟是冰琴?还是翠微?” 宋枝还记得上一世,女儿死后的第三个月,翠微从冰琴的房中搜出了大量钱财以及引发玲珑郡主喘鸣发作的柳絮粉。 是冰琴受林溶月指使,在她做的布娃娃里塞了柳絮粉,那日在猎场时,玲珑抱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