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树一看白时音跪下,也跟着跪下。 救了阿音的命,就是救了他的性命,否则他也不会独活。 就是现在,他还后怕还心有余悸,他不敢想,刚刚若是阿音真的心疾发作没命了,他会怎么办。 他想他一定会发疯,发疯的想杀很多人,也想杀安平公主。 可看着阿音好好的,月树感觉周身的戾气都没了,平顺的很。 只要他的阿音好好的,阿音想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 沈月瑶仔细看着这个月树的神色,这人古铜色的肌肤,看着都很有力量感,因为眼睛带着一丝丝淡蓝色的光芒,仿佛异族野性之人。 这样的人,如同野狼,但一旦被驯服,只对一人忠贞。 可见这人对白时音是认真的。 他如同他说的那样,会拿命保护白时音吧。 沈月瑶倒是也不忍心看他们丢了性命。 若她没有撞见,就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也不会管。 可偏偏撞见了,见死不救她也做不出来。 更何况两个人的感情确实有些打动她。 沈月瑶神色动了动道:“放心吧,我有办法送你们出城,能救你们,不过你们要把你们所有事情告诉我,包括安平公主的事情。” “你是她的女儿,但我能看出来,你对她带着浓烈的恨意,甚至还有一丝杀气。” 是的,沈月瑶通过白时音说话的神色语调,能感觉出这些来。 虽然白时音看着性子温和,但那隐约的杀气,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至于因为你母亲想抓你回去,或者说想杀月树,你就想杀她,我想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白时音和月树一听,脸色猛然一变。 他们更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 光是通过一些话,就能判断出来,可见这人的能力。 沈月瑶道:“你们放心,我本也不是京城的人,我也是刚来京城,本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你们不想说也没事。” 就算是他们不想说,沈月瑶想探查也可以探查清楚,就是费些功夫而已。 白时音低声道:“不是不能说,而是这件事比较复杂。” 白时音脸色越来越白,但还是咬牙开口道:“是她烧死了我父亲。”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样炸响。 沈月瑶脸色都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安平公主竟然烧死了驸马。 “可……可真是狠心啊。” 安平公主竟然敢。 她疯了啊。 “所以我恨她,她若是不爱我父亲,当初就不该选择我父亲,我父亲伯府庶子出身,在家族小心翼翼长大,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想在外谋个官职躲开伯府,却被她尚为驸马……” “虽然父亲为驸马,但在公主府一点地位都没有,年少时我不懂,后来才明白怎么一回事,父亲死后,她看我的眼神也是带着厌恶,我想,若非我还有利用价值,她是想连我一起杀了。” “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长大,也是在斗兽场见到了月树,我将月树带回府成为我的侍卫,也是有了月树,我在公主府的日子才好起来,我不用睡觉都害怕……” 说起这些来,白时音眼眶更红了。 因为有月树陪伴着,她才度过了一段好的时光。 不过她也悄悄偷听了关于她的一些事。 沈月瑶消化这些消息,唏嘘不已。 “你想过为你父亲报仇吗?” 白时音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道:“嗯,但她身边有暗卫,我动不了她,而且公主府的侍卫那么多,他们都很防备月树。” “而且我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会连累月树。” 她不能那么自私。 她心中也很煎熬。 她本以为可以慢慢做一些事,可突然间母亲要将她推出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不想对不起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月树,所以她要跟月树一起离开公主府。 哪怕丢了性命,她也不后悔。 沈月瑶摸了摸下巴,感觉事情复杂了。 “你母亲倒是挺狠的。”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利用你父亲,怎么说一位公主要嫁的人也不至于是伯府庶子,哪怕他中了进士。” 因为本朝驸马没有不在朝为官的规定,所以成为驸马为官做事本也不受影响。 不过以安平公主的性子,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哪怕她怕被当时的皇帝忌惮,也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