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和北晋的关系。 严卿怕看不全贺兰艺的暗示,将信交给同在淮宁的唐灿,请他说说都看出什么来了。 “贺兰艺这不是前后矛盾么?”唐灿将信仔细看过一遍后,说道,“这信分明是着急撇清与史文玉、羌可达的关系,可他要放心南下,定是要北晋和丹陵牵制住襄城的大军,他才敢动,他到底是想来还是不想来?” “他要保原容应该是真的。”严卿道。 “贺兰艺会有这样的好心肠么?” “因为原容听他的话,”严卿道,“大概还存有一丝良心,实在不忍心三番两次地将原容往火坑里推。” 唐灿问道:“那原真和原容究竟该留哪一个?还是一个不留。” 严卿道:“这要看殿下和师妹怎样安排了。” 唐灿道:“王爷和王妃……会一直待在山中么?” “暂时出不来,也不能出来,”严卿道,“不过相对于他们,我更放心不下的是谢云鹤。” 唐灿疑惑道:“襄城是安全的。” “要是师妹有危险,我怕他不顾死活地去救人。” “要是我,我也想救。”唐灿道。 “你有这个想法,将你派来淮宁是没错的,”严卿道,“可万万不可那样去做。” 唐灿郑重其事地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唐灿既与他想法一致,大约是将贺兰艺的意思都看懂了,他同唐灿告别:“若我再从信里看出些什么,还要来叨扰唐将军,现在我要快些回去,给我的半吊子皇帝表哥写信去了。” 唐灿心知这是客气话,凡是贺兰艺的信,严卿都要拿给他看,明是请他分辨贺兰艺信里藏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这个意思,不过更多是因为他是钟凝雪和陈谦润派来的人,给他看,就是给钟凝雪和陈谦润两个人看。 双方心知肚明,唐灿不讲场面客气话,只笑道:“应该的。” 不过他疑惑一点,问道:“将军要给陈靖写什么呢?” 严卿意简言赅道:“三个字:燕郡,危。” 他接着道:“我不仅要将史文玉的信原封不动地交到上原去,等上原回了信,我还要将陈靖表哥的信原封不动地给贺兰艺。” 唐灿悟性颇高:“要想取燕郡,对将军,对贺兰艺,最容易的法子是从上原陈靖那里。” 严卿点头笑道:“所以贺兰艺才不着急,有空与我拉拉扯扯地玩文字游戏。” 唐灿道:“我要什么时候回去襄城?” “待贺兰艺确定南下了,”严卿道,“那时北晋的仗也就打起来了。或者去襄平,帮助卫凡。” * 贺兰艺故意拖延时间,不单是叫严卿看到他的态度,也是为了确定秦臻和安乐公主到襄城了。 这事他没有同任何人提起,不动声色地安排了人前去打探,寻得秦臻和安乐公主在襄城的踪迹,立刻来报。 严卿和原容都暂且无事,他的哥哥贺兰俊却常来烦他,一日三次,专门挑吃饭的时辰来,三句话不离严卿,句句都在打听事情的进展。 贺兰艺对此十分无奈,他与贺兰俊说道:“哥哥若是不信我,亲自去办可好?” 贺兰俊自觉没那个本事去跟严卿周旋,要用脑子办的事,不经贺兰艺指点,他一件都办不好。 贺兰俊连忙摇头:“弟弟这是为难我,我哪里能办的来这等事情,一切还要仰仗弟弟才行。” “既不用哥哥插手,那么哥哥回去好吃好喝好玩地享福不行么?”贺兰艺道。 贺兰俊道:“这不是坐不住么。” 贺兰艺早就猜到他坐不住可不单因为已经过了三日,严卿还不来信,还为仍在东亭不曾南下的原容。 贺兰艺故作不知,说道:“哥哥有话不妨直接道来。” 贺兰俊脑子再不好使,也知要委婉一些,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原容是不去救原真了么?” “那日不是同哥哥讲清楚了,救不救原真要等与严卿的计划确定无误了,才能决定。”贺兰艺道。 “难不成弟弟要打进山里去?”贺兰俊道,“我觉得此事与原真并无太大干系。” 贺兰俊既出此言,贺兰艺也不瞒他了,与他掏心掏肺道:“既将那送命的事推到别人身上、教别人去做,就要留一些良心还,给人一条活路。” 贺兰俊反复想了三遍,才隐约想到贺兰艺这是要给原容一条活路,那么原真他就不…… 还没想通,只听贺兰艺问他:“在哥哥心中,燕郡和原真,哪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