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贺兰俊是个求功心切的人,眼中看不得一丁点好处,不管风险怎样,都急切地想试上一试。 他道:“弟弟要是怕危险,我们少派去些人,让他严卿多出一些,不就好了么?” “那分得好处的时候,哥哥好意思要同严卿一样的么?”贺兰艺道,“哥哥要是这般耍赖,纯属是不要脸,再者,严卿是何等人,他怎会去做那个冤大头、任我们投机取巧。” 贺兰俊点点头:“有道理,我们得出一样的兵,才能换来同他一样的好处。” 但他仍然不死心,他道:“可是弟弟,我还是觉得严卿说的并非不可。” 贺兰艺还不曾看过严卿的信,但知道无论严卿提了怎样的计策,定是相当冒险的,正因冒险,得到的定也是相当诱人的,否则贺兰俊不会这般眼馋。 他道:“我们不能陪着严卿送死,即便事不成,上原还有一个孟廷邺可为他百般开脱,他可以将所有罪过推到我们东亭身上,自己全身而退,到那时即便东亭的国土不受影响,我们的敌人多的可就不止一个了。” 贺兰俊道:“这么说,只有一些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坏处不是?” 贺兰艺对贺兰俊的急功近利无可奈何,他道:“我跟哥哥说实话,此次去救原真本就不该去,绝对有陷阱等着我们跳,只是为了打消哥哥对我的怀疑,我将原容推出来,原容此行是冒着性命危险去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我们有足够的信心打得过陈谦润么?” “不是,”贺兰艺自问自答道,“是我们不得不那样做,他为了北晋,我为了东亭。” “哥哥的眼光定要长远些,不要拘束于眼前的利益,”贺兰艺苦口婆心地劝导,“万万不能去做我们不该去、就是去了也做不成的事情。人要知足,贪得无厌,只会害人害己。” 贺兰俊终究是贺兰俊,贺兰艺的话他根本听不进脑子里去,贺兰俊道:“你和严卿谈合作,难不成没有他的把柄在手中么,凡事让他主导,我们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么。” “他手中也无东亭的把柄。”贺兰艺道。 “这就奇了怪了,”贺兰俊道,“我怎么听着如此怪异,严卿这个人真的信得过么?” “我们之间只谈利益,不谈信任。”贺兰艺道。 贺兰俊暂时无话,沉默思索一阵,坚持道:“弟弟,我还是觉得可以一试。” 他问贺兰艺:“弟弟不看看信么?” 贺兰艺伸手拿了信,拆开来看,这一看,比他收到史文玉的信还要惊讶。 严卿在信中说,已经探得陈谦润和钟凝雪在建胜,他的目的是引原真去襄平,陈济曾许诺给北晋和东亭的那几个县他们尚未查到,此次正是利用原真,将这几个地方收回大楚。 贺兰艺道:“如此看来,陈谦润并无引诱东亭之意么?” 贺兰俊听不太懂,他道:“严卿不是说了么,跟我们东亭没关系。” 他将严卿的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他道:“是原真怕死,想活命,又不想将已经得手的拱手相让,才拉上了弟弟,叫弟弟去救他,就是真出了意外,也算有一个陪葬的。” 说到此处,贺兰俊颇觉羞愧,他道:“前几日的事,现在来看,当真是我误会弟弟了,我在此向弟弟说一声抱歉,只愿弟弟……” 贺兰俊滔滔不绝,贺兰艺半听不听,他的心思全在严卿的信上,严卿说,贺兰兄要是觉得这几个县有没有无所谓,我便也不用费事疏通各方关系了。 贺兰俊见他不答话,便问:“弟弟在想什么?” 贺兰艺像在回答,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即便是去救原真,带个几千人到大楚,根本动摇不了北晋和东亭的根基,况且派谁领头都行,他怎么能确定一定是我贺兰艺和原容?” 贺兰俊能听懂这话,严卿在信里说的与这相差无几,看来他弟弟是动摇了。 贺兰俊道:“弟弟是在想严卿的话么?” 贺兰艺点头,将信放回桌上,这回是与贺兰俊说的,他道:“严卿说的在理,退一步讲,原真真死在大楚,乱的是北晋,陈谦润要去打的也是北晋,倘若此时不趁机将燕郡拿下,北疆一旦开战,严卿就得转头打北晋和东亭了。” “严卿确实没有一直同我们合作下去的理由。”贺兰艺叹息道。 贺兰俊惊讶道:“这么说弟弟也觉得当下是最好的时机了。” 贺兰艺却道:“要是没有瑞王北上来打北晋,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严卿虽句句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有回头的余地,我们没有,一旦进入大楚地界,我们就只有向前,没有后退一说了。” 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