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接待的,结果自是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离开了,钟凝雪倒一改常态,竟好心派了两千人护送使臣回北晋,该是领了钟凝雪的秘令,那两千人送完使臣后驻在了安林。” “这个钟凝雪……”陈靖道,“当真有其父钟侯爷的胆识和英勇。” 提及钟侯爷,陈靖可能想起一些往事来,叹气一声,终于记起来地上还有个跪着的,陈靖俯身将孟廷邺扶了起来,道:“起来说吧。” 孟廷邺恭恭敬敬道:“是。” 陈靖问他:“照你的意思,瑞王此举不是因为怀疑谭舒才将他调走的么?” 孟廷邺并不表态,而是道:“谭舒是这样觉得,谭舒在信中说,倘若瑞王怀疑他,会直接将他移出军中,而不是让他随从北上。” 陈靖道:“这倒是在理,用兵不疑,疑兵不用,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他又接着问道:“那谭舒为何主动来信,非要办这个差事?” 孟廷邺犹豫道:“有件事未曾向陛下禀告,谭舒的家人……自谭舒从临歌北上,从未通信联系。” 陈靖皱眉:“是你拦下的么?” 孟廷邺却道:“谭舒究竟是否效忠陛下,陛下能十分确定么?” “你是说谭舒害怕的是你对他起了疑心,而不是钟凝雪对他起疑心么?”陈靖问道。 孟廷邺恭敬答道:“应该是这样。否则他不会这般着急,来讨这个极为冒险的差事,以证他的忠心。” 接着叹息道:“大概也是想念家人了。” 陈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孟廷邺道:“谭舒这次真是冒了大险,要是教瑞王查到这背后的真相,岂能放过他,但同时要是事成,对陛下而言,可是件大喜事。” “喜事么?”陈靖并未从安乐公主遇刺这件事上找出来任何令他开心的地方。 孟廷邺转而问道:“此次同北晋开战,陛下希望大楚能打的赢还是打不赢?” 孟廷邺敢问,但万万不能等陈靖答,他要自己答,孟廷邺道:“真的打赢了,将失地收回,对大楚来说是件有利千秋万代的事情,可就怕那时瑞王突然同陛下反目成仇,那么收回的失地可就收不到陛下手中了。秦臻对于这场战争何等重要,陛下应当知道,少一个秦臻,一同少的可是一份相当有分量的胜算。” 陈靖沉默不言,又走回软榻上坐了下来,片刻后,他问孟廷邺:“你怎么就能保证秦臻出事,不会同安乐出事一样,陈谦润会把账全都算在我头上,立刻算到上原来?” “贺兰艺。”孟廷邺意简言赅道,“要秦臻真的出了事,哪怕性命垂危,陈谦润也要将此事压下去,更不会闹出大的动静,否则传到贺兰艺那里,其后果可想而知。” 陈靖点头:“秦臻是必定要领兵负责打东亭的,是贺兰艺眼中最大的对手,这个对手要是还没开打就没了,想必贺兰艺会更加猖狂。” 今日的陈靖堪称老谋深算、耳聪目明,事事看的明明白白,孟廷邺虽被准许起身,陈靖也没立即治罪于他,可万万不敢与他对着来,只点头称是,候在一旁,等陈靖接下来的问话。 陈靖又问:“你是觉得谭舒这事办的对是么?” 孟廷邺答道:“我觉得办的对,只不过没办好。” “幸亏没办好,”陈靖道,“要是秦臻和安乐全都出了事,那打仗的就不止是北疆了。” 孟廷邺不敢回话。 陈靖接着问道:“会被钟凝雪发现么?” 孟廷邺答道:“一同在秦臻军中的凌霄和文书礼只知谭舒离开了襄平,并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派去追踪谭舒的人也全都一无所获。” “他是怎样跟凌霄和文书礼这两个人解释缘由的?” 孟廷邺道:“他不放心钟凝雪,要回襄城看看,确保钟凝雪安全无事,再赶回襄平。” 陈靖问道:“凌霄和文书礼信他了?” 孟廷邺停了一停,才道:“凌霄、文书礼和谭舒,他们三个全都不知道瑞王将他们派去襄平究竟是个什么原因。若说替秦臻暂管军队,完全用不上三个都去。” 陈靖略一思索,转而问道:“方才你说陈谦润将他们全都派了出去,有派往安林的,还有派往淮宁的,往淮宁去的是谁?” 孟廷邺答道:“唐灿。” 陈靖仿佛自言自语,他道:“陈谦润和钟凝雪两个应该在襄城,谢云鹤和卫凡在安林,严卿和唐灿在淮宁,凌霄和文书礼在襄平,看这个架势,像是布了个大阵,将人引诱到这阵中,使其无处可逃似的。” 这倒是孟廷邺没想到的,他道:“难不成是要将原真引入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