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艺牵制住的要么是严将军,那么他或许在淮宁,要么牵制住的是王爷和王妃,那他或许在襄城。” 倘若在这两个地方,为何没有一丁点音讯?凌霄和文书礼多加了一项疑惑,凌霄道:“要是在襄城或者淮宁发现贺兰艺的踪迹,定要调兵围攻,对付贺兰艺和对付原真不一样,某种特殊情况下,原真抓住了可以放,但贺兰艺这个人,万万不能放走,他一个人的脑子顶得上十个原真,或许都不及。” “你是觉得贺兰艺在其它地方么?” “我是觉得或许连王爷和王妃都不清楚贺兰艺究竟在何处,倘若这样轻易地就暴露踪迹,岂不是搬石砸脚,将灾祸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在这两个有重兵驻扎的地方露面,单为原真,未免代价太大。” 这话在理,文书礼点了点头:“倘若真的发现了贺兰艺的踪迹,定会派兵围攻,而事实上是没有派的。” 凌霄提醒道:“但是秦臻派了。” 通常情况下,定是哪里危险,或者预料到哪里危险,才往哪里派兵,而事实上,既没往淮宁调,也没往襄城调,反而是将谭舒和唐灿全都调走了。 唐灿虽是去了淮宁,是一个人去的,并未领兵。 调兵是秦臻往临歌调去了。 二人商讨一番,不像最开始那般着急了,文书礼道:“贺兰艺,还是贺兰艺。” 接着讲出的是问句,他道:“难道贺兰艺是在临歌么?” 凌霄摇头,表示不知,他道:“这个难度太大、也太冒险了。” “可是一旦成功,除掉的可是两个人,”文书礼道,“且是对战局来说极为重要的两个人。” 凌霄仍在犹豫,他道:“倘若刺杀安乐公主的是贺兰艺的人,那谭舒呢?他去了哪里,他要是回了襄城,该是回一封信来,以免我们担心,他没来信,证明他没回襄城,而是去了它处,除了临歌,你还能想到其它地方么?” 文书礼道:“或许……安林么?” * 谢云鹤因是个外人,看事比他们看的要明白些,又将这个明白表达给了卫凡,所以他们两个比凌霄和文书礼先想到谭舒离开秦臻军营后会到安林来,而事实上,谭舒始终没来安林。 和谈那日晚上,原真出帐闲逛,碰见谢云鹤和卫凡在大营门口,二人对原真说是等候襄城陈谦润的指令,实则是在等候谭舒。 二人放任原真耍赖,暂缓宣战,自然是因为无法确定原真口中贺兰艺在大楚地界此话是真是假,但贺兰艺定不在襄城和淮宁,这个是能想到的,否则陈谦润定要调兵,围捉贺兰艺,北疆的仗也就顺理成章地打起来了。 打贺兰艺要比打原真要难的多,那么但凡有一丁点机会,都不会放过。 二人觉得和谈之后,原真还是要打的,他们手里没兵,真要宣战,定会再派个人领兵前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谭舒。 谢云鹤和卫凡觉得派谭舒去襄平,是为试探,而谭舒该是经得起试探的,他不会往临歌阻止秦臻和安乐公主来北疆,他会去做他应当做的事。 可二人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没等来谭舒,倒是等来了文书礼和凌霄的书信,信上说了安乐公主遇刺和秦臻调兵的事。 二人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沉默思索片刻,将这几日真正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谭舒不会来安林了,”卫凡道,“贺兰艺应该就在大楚地界,但刺杀安乐公主的,不一定是贺兰艺。” “谭舒,”谢云鹤道,“贺兰艺倘若真在大楚地界,刺杀安乐公主的定是谭舒。” 卫凡点点头,将信折好,边道:“假使贺兰艺出手刺杀安乐公主,定是使出了全力,他能冒险南下入楚,办的绝对是件大事,也绝对不容出错,否则便没了退路。” “他究竟是怎样瞒过殿下和严将军的视线,进了大楚的?”谢云鹤问道。 “不知道,”卫凡停在军营门口,向远方望了望,说道,“回去歇息罢,今夜定是等不来谭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