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严卿与卫凡出了军营,一边散步,一边将陈靖的来信说给卫凡听。 “一切都在王爷和王妃的预料之中。”卫凡道,“陈靖暂且是稳住了。” “我这位表兄与原真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过单是在怕死和丧尽天良这两件事上,其它的,”严卿道,“却是远远不及原真。” 卫凡道:“王妃曾评价原真是个能伸能屈的耗子将军,搞起破坏来为虎作伥、无所不能,可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缩回洞穴,躲的远远的,唯恐牵连,波及性命。” 严卿笑了:“当真是她能形容出来的。” 提及陈谦润和钟凝雪这二人,他想起来些什么,问道:“王爷的生辰是在军中过的么?” “想必是没过,那时亲近的人只有王妃在军中,两个都不是爱热闹的,加上……” 身份有别,旁边这位又是她的同门师兄,即便是拿好话来形容钟凝雪,也终究是不妥当,他话锋一转,接着道:“加上两个确实不是爱热闹的。” 严卿单是笑一声,不再问了,道:“只他二人,想必过得也是极为开心的。” 卫凡认同,连连点头。 在襄城这几日,钟凝雪进城去了两趟,头一趟是未带一名侍卫,独身前往,第二趟是陈谦润返回军中后,与陈谦润一同去的。 二人进城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无从得知,唐灿只知二人回来后,陈谦润高兴得比那日炫耀他的荷包还要夸张一些,便不禁联想难不成是王妃送了他一件更大的礼物么? 直到晚上歇息,陈谦润依然是喜气洋洋的,躺在床榻上也不老实,抱着钟凝雪,翻来覆去地缠人。 钟凝雪道:“你再不睡,就派你上外头站岗去,连站一天一夜,不准吃也不准喝。” 陈谦润规规矩矩地躺好不动了,委屈道:“若要派我,也要等严卿兄长到了以后再派。” “你听不出来好赖话么?” “我很笨,”陈谦润摇头,“听不出来。” 钟凝雪侧身看他,盯着看了片刻,向他凑近一些,抱住了他的腰。 陈谦润血脉偾张,面上却波澜不惊,扭头与她对视,叫她:“雪儿,你困么?” 钟凝雪不知他是何意,并不回答。 “那我们做些别的事罢。” 陈谦润这次不单与她打闹,而是衣衫褪尽、抵死缠绵。 钟凝雪找不见自己的声音,在一次又一次的浪潮中紧紧攀着陈谦润的腰,叫的那声王爷也被淹没在潮水中,渐渐沉去、没了声响。 翌日醒来,陈谦润早已出去忙过一圈,又回来睡回笼觉,正立在床边脱外衣,一边轻轻地问:“醒啦?” 钟凝雪哑声道:“外面有什么事么?” “凌霄和文书礼今日就可到,”陈谦润掀了被子,躺了下来,翻身与她面对着面,道,“虽未正经去查,倒真在途中发现了一些线索,陈济许给东亭的好处竟在襄平。” 钟凝雪惊讶:“这般明目张胆么?” “并非城中,”陈谦润道,“且不止一处。” 钟凝雪道:“东亭仍有人在偷偷地潜入燕郡么?” 陈谦润点头,在被窝中摸到她的手,往怀里放,道:“凌霄不便惊动,便令其自行去了。” “调查此事,最为稳妥的是从陈济下手,”钟凝雪道,“可惜我们此时不能往上原去,而让陈靖问,定是一句实话也问不出来。” “陈靖那个榆木脑袋,不仅问不出来,还会被陈济反过来讽刺一通。” “陈靖将他留到上原去,分明是还抱有幻想,”钟凝雪问他,“你觉得他想的能成真的么?” “要是陈靖将陈济放了,放回燕郡来,你会怎样做?” “坐镇襄平,死不放手。”钟凝雪道。 话讲完,她已全然领悟,她道:“即便他与陈靖站到一处去,也赢不了,目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总要分个胜负,他只有他一个人,而陈靖还有李存业,还有个魏州的郭嗣,即便从大牢里出来,他也几乎没有胜算,不过白白挡在陈靖前面做个冤大头罢了。” 果真一点就通,陈谦润笑着将她摁进怀里,闭上眼睛道:“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