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你想跟严卿师兄说什么,”钟凝雪好奇地问道,“说我太相信谢云鹤么?” 她漫不经心随便一问,却是一语中的,陈谦润自然不承认,他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钟凝雪问,“难不成要问郑临么?” 陈谦润继续一本正经地摇头:“也不是。” 两次都没说对,钟凝雪不再猜了,她又盯着陈谦润看了片刻,陈谦润没有丝毫要开口告诉她的意思,她从陈谦润身上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理他了。 正是行至一处丘陵,马车颠簸,她人也跟着颠簸,东倒西歪、摇摇晃晃,陈谦润伸手将她扶好、扶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毫无征兆地将实话告诉了她,他道:“我给严卿师兄写信是想再问问他谢云鹤。” 钟凝雪在他怀里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在这时候问么?” 陈谦润点头:“嗯。” 先前与陈谦润商讨过此事,此次与严卿师兄通信是直接寄到军中,必经过多人传送才能到严卿师兄手中。 钟凝雪道:“若经多人之手传送,信件有泄露的风险。” 陈谦润道:“我知道。” 他接着道:“但是有一个问题你仔细想过没有。” 他既然提到谢云鹤,钟凝雪略一思索便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她道:“你是觉得在这场与北晋怪异的对战中,谢云鹤应该有所行动,而不是帮着严卿师兄隐藏真实目的么?” “嗯,”陈谦润道,“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这样做?” 钟凝雪回答道:“他是先帝或父亲的人。” “若像你说的,他对严卿兄长起了疑心后,更应该揭发严卿兄长,”陈谦润道,“你相信严卿兄长,但谢云鹤不一定,加上严卿兄长在钟侯爷这件事上表现的足够绝情,你要是谢云鹤,在严卿兄长真的是谋害钟侯爷的凶手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 “不惜一切代价,要他血债血偿。” 陈谦润道:“严卿兄长自有手段应对各式各样的意外,可谢云鹤也不是一个善茬。” 钟凝雪道:“你的意思是严卿师兄将实情告诉谢云鹤了么?” 陈谦润:“……” 不过她这样想也没错,也是一种极有可能发生的,但却跟陈谦润推测的毫不相干。 钟凝雪从陈谦润的反应中明白了,她道:“你是觉得谢云鹤本就知道这一切么,他是在装聋作哑,配合严卿师兄,并非严卿师兄主动告诉他,或以某种条件威胁他,使他不得不配合。” “嗯。” 二人如此探讨几句,钟凝雪的疑惑解开了,她道:“那你问吧,哪怕真问出岔子来,有严卿师兄和谢云鹤二人在,定能处理的妥妥当当。” 陈谦润:“……” 他道:“我不会直接问。” 钟凝雪解释的有理有据:“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直接问,否则不是将线索主动送到敌人手中么?” “敌人?” “我没猜错的话,你还在怀疑谢云鹤是除去陈靖、陈济、先帝和父亲之外,其他势力的人。” 陈谦润认真地摇头:“我曾说过我相信谢云鹤不是我们的敌人。” 钟凝雪记得,却不知陈谦润今日再次提起是何意。 陈谦润接着说道:“我方才不说为何同严卿兄长写信是怕你生气,我本是打算与严卿师兄确定好后,再如实告诉你。” 生气?钟凝雪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不知道。”陈谦润道,“只是猜测你可能会生气。” 钟凝雪觉得他莫名其妙,撒娇莫名其妙,云里雾里说的话莫名其妙,她道:“我没有生气。” 陈谦润道:“那是因为我没跟你说我要向严卿兄长问什么。” “不是谢云鹤么?” “具体的。” 钟凝雪问他:“你想问什么?” “我们交换一下,”陈谦润道,“你昨日想问文书礼的是什么,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那我不听了,”钟凝雪毫不犹豫拒绝道,“我不想告诉你。” 陈谦润:“……” 通知秦臻离开襄平的任务交给了文书礼,他与凌霄本就打算今日出发,寻找原真和陈济在北疆勾结以利换利的线索,但因凌霄要等着陈谦润的信,通知秦臻这项事情又是十分紧急,于是文书礼先行一步。 陈谦润没让凌霄多等,半柱香都不到,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通,将信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