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知道陈济和原真的计划,手中一定有他们暗中勾结的证据,他若真如郡主先前预测的那般,他是先帝的人,他正确该做的,或者说一定会做的,是将证据交给陈靖,这样的话,是胜利在望,卫凡没直接参与,不可能有危险,他无论如何是会来信的。” “他没出现,说明他的处境还没有真正地改变,”陈谦润道,“他还在同陈济纠缠。” 钟凝雪点头,她道:“但是我想不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令这一切止步不前,无论陈靖、陈济,卫凡还是江远,没有一丁点消息外传。” 因在江远身上,没追踪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所以即便钟凝雪想出来一个重要的推测方向,依然是毫无头绪,但既是推测陈济暂停行程或许与江远有关,无论是怎样的有关,结果都有可能是他趁此等待原真,且非常有可能同时撺掇陈靖尽快同意原真南下到上原。 钟凝雪问道:“王爷和凌公子觉得陈靖去临歌是真心实意愿意的,还是不得不去。” “不得不去,”凌霄回答她,“他虽然支持陈济攻打临歌,也想过去坐山观虎斗,但王爷和王妃也邀请了其它地方势力前往,他心中其实是有胆怯的,他不能保证临歌没有给他设的陷阱,他又不得不去,一是王爷和王妃同时邀请,他不敢轻易同时得罪两个人,二是他好像还是在乎所谓脸面的,他真不去,大楚人必会对他议论纷纷。” 凌霄说完,已经明白钟凝雪的意思,他问道:“王妃是觉得陈济在密谋什么事情,帮助陈靖理所当然地返回上原么?” 钟凝雪道:“陈济应该不会在此时主动算计到陈靖头上,他还是比较害怕因此被陈靖识破他和原真勾结的意图。” “是江远,”陈谦润道,“他在上原,即便做了什么,陈靖也联系不到陈济身上去。” 陈谦润果然与她心有灵犀地想到一处去了,钟凝雪点头:“嗯。” 凌霄问道:“王妃坚持江远是先帝的人么?” 钟凝雪再次点头:“嗯。” “若真像王妃猜测的那样,卫凡不仅没危险,”凌霄道,“对付陈济的计划也即将成功了。” “虽然我不知道临歌和涿木,以及上原目前的形势,”钟凝雪道,“但这是我想到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若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该王爷定夺我们的行动计划了。” 陈谦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你信得过江远此人么?” 陈谦润不仅是在问她,也在问自己,钟凝雪郑重点头,像在给他决心,她道:“我相信先帝,相信父亲和严卿师兄。” 凌霄说钟凝雪猜测无误的话,对付陈济的计划就是胜利在望,重要前提是江远是先帝的人,他配合陈济去上原,继而配合陈济或者是他主动给陈济出谋划策,令陈靖顺理成章地回上原,以上行为都是假装归顺陈济,待合适的时候,他会将陈济同原真勾结的证据呈上陈靖,这才是真正的胜利在望。 若这个前提推测错了,江远真的是陈济的人,掌握证据还是要靠卫凡,问题是卫凡停止了通信,计划成功与否心里是没数的。 若是前种情况,原真会在近期南下,他们拦截原真的计划要照常进行,如果在燕郡没能拦住的话,严卿不在河州,陈靖尚未返回上原,原真是一路畅通,指不定连京城都不进了,直接和陈济会合,对临歌开战。 钟凝雪虽说相信先帝、钟侯爷和严卿,她不是胡乱相信,是有绝对依据的,她重复往前对江远此人究竟是何人的猜测,说道:“他既能在上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进京途中也完全有能力甩掉卫凡派去追踪他的人,他没那样做,另外,他躲避陈济,不一定非要去上原,他去上原有正事要做,他有他自己的计划,与陈济召他无关。” 陈谦润点头,做了决定:“再过一日,卫凡还不来信,秦臻留下,我们先行前往崇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