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陈谦润根本不困,在被窝摸到钟凝雪的手放怀里,紧紧抱着她,小声说话,问她:“头还晕么?” 钟凝雪睡了大半天,她更不困,她摇头。 “你晕倒的时候我很担心你,”陈谦润平静地说道,“我怕你出事,你要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钟凝雪道,“我是晕船,不是闹了顽疾,久治不愈、生命垂危,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我不是凌霄,不懂看病救人,我也不是你,不能与你感同身受,”陈谦润道,“所以我不知道。” 这能理解,钟凝雪道:“嗯。” 停顿一下,又道:“等上岸我就没事了。” 房中只燃着一支红烛,摇摇晃晃地烧着,光线很暗,声音也都很轻,躺在一起像说睡前悄悄话。 陈谦润低头看她:“有想吃的么?” “不想吃,”钟凝雪答一句,然后从陈谦润那句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想起来谭舒和侯爷府的兵符,她问陈谦润:“谭舒找过你么?” “没有,”陈谦润道,“他在最后头那艘船上,秦臻每日都例行检查,他那边没事。” 钟凝雪道:“谭舒的家人在上原,这不安全,要想办法跟谭舒商量这个事情,将他的家人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们离开临歌走得急,我脑子也一直不太清醒,把这事忘记了。” 陈谦润跟她保证:“我去办,你不要再想了。” 钟凝雪道:“还有就是谭舒……” 陈谦润不能让她再提谭舒,怕她万一识破谭舒没有随行来到海上的事实,他打断她的话,重复道:“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好。” 钟凝雪要说什么,全被陈谦润打乱了,陈谦润问她:“要睡么?” 钟凝雪不困,又因陈谦润一直守着她不曾歇息,不知有几个时辰,想必是累了,于是她点头道:“睡吧。” 这时秦臻有事来报,已是后半夜,一定是当紧的事情,陈谦润从床上起来,钟凝雪要随他一同起床,被陈谦润摁了回去,他道:“你接着睡,不要着凉。” 陈谦润披上件外衣出门去见秦臻,密谋片刻,返回房中,钟凝雪已经从床上起来,抱着他的披风,像是要给他送去。 陈谦润一身凉气,不敢与她靠近太久,他接过放回原处,让钟凝雪快些躺回床上。 自己则倒了一杯热茶,先让钟凝雪喝下,在床边坐下来,拆开信封,告诉她:“是严卿兄长回信了。” 钟凝雪惊讶,也在意料之中,先前的担忧全都没有了。 陈谦润半夜没睡守着她,此时又怕身上的凉气太重沾到她身上所以不肯上床来,钟凝雪过意不去,陈谦润刚将她摁回被窝,她就自己起身,掀开被子要起床。 陈谦润以为她想起来吃东西,将那信件搁下,命人来送些吃的。 钟凝雪拦住了他,说道:“我不吃。” 她肚子里还都是苦水,对吃的是难以下咽、毫无食欲,她躺回床上,躺好了,以表示真的不想吃。 陈谦润没有坚持,自来到海上,钟凝雪向来是困了就睡,饿了才吃,不分白天黑夜,除了吃药没有准点,她说不想那就是不想,陈谦润重新坐下,将严卿师兄的回信给她看。 钟凝雪接过看,严卿在信中答应了钟凝雪和陈谦润拜托他的事情,一是若有作战需要,帮忙转移襄城城中民众,二是江远这个人的底细。 钟凝雪边看边道:“严卿师兄说江远是忠义之士,是先帝和我父亲共同信任的人。” 陈谦润方才已简略看过,他点头道:“涿木虽隶属河州,但在荥水沿岸,水土丰硕,是个屯粮驻兵的好地方,若是狼子野心之辈在此统领军队,像你曾说的那样是钟侯爷不允许的事情,但是父皇为什么信任他,我并不知情,父皇也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个人。” “严卿师兄还说江远是家中独子,父亲在朝中任职,母亲出自齐州大户人家,”钟凝雪疑惑了,她道,“江远是家中独子,就是说他没有兄弟姐妹,那江凉是谁?” 这也是陈谦润疑惑的,他道:“江凉是江远的弟弟这件事是卫凡查到的,卫凡不会粗心大意到如此地步,一定有它确实存在的道理。” 钟凝雪猜测道:“会不会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不被家族承认,流浪在外。” 陈谦润不能确定,他比较倾向于和他混入王府的原因有关,他道:“可他为什么混入王府,冒充郑临这个人。” 钟凝雪同样不能确定,她接着看信,严卿师兄除去问候她和陈谦润外,另外讲了两件事,一是原真与大楚对战太过敷衍,他既然如此摆烂,那严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