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猫又叫了一声。 是啊,就是穷凶极恶。 人不可貌相。 余幸叹了口气,话题一转:“不过我看于大人挺不错的,头先见了是觉得挺吓人,但习惯了就还好。” “做巡城使,就得吓人一些,否则怎么有威慑力呢。” “总之,是比那些绣花枕头小白脸强,就比如先前我见过一个,可能是上人,那脸长的倒是白净,可人是坏的没边儿了!” “对人一点也不亲切,高高在上的,吆三喝四不说,自己走丢了,还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一点风度也没。” 猫不乐意了。 如果真是以前的失礼,他愿意道歉的。 但怎么还捧一踩一呢。 那个男人分明就如同黑面门神一样,哪里就好看了? 还三番五次的夸他,莫不是眼睛瞎了。 且论说长相,他凌朝从没输过的! 其实依照着余幸的审美来说,还真就挺欣赏于三儿这种类型。 究其原因,主要跟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从幼时起就被遗弃,又是在福利院长大,那里孩子多,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年纪太小时候记不清了,而稍微长大一点,就要跟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整天忙里忙外,要么做杂活儿,要么照顾更小的孩子。 即使在进入学校进入青春期之后,也因为平平无奇的长相,以及带着残疾的腿,早恋什么的是压根儿没指望。 再后来,离开了福利院,就要整日为生计奔波,算计那几块几毛钱,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可以说,整个成长的过程中,被异性呵护的经历,几乎是没有的。 所以余幸的审美喜好,是能承担起保护者角色的,给她带来安全感的那种类型。 要说心仪的对象,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上辈子就曾经出现过一个。 那时候她刚攒了些钱,换了一辆电动的小三轮车,扎上个棚子开着四处摆摊,在一个工厂门口,短暂的租了两个月的固定摊位。 在摊位边上,有家很小的修车店,店老板大概三十来岁,是个黝黑的精壮男人,个头高体格壮实,胳膊上全是肌肉。 其实这个人面容算是一般,方正还带点憨憨的,整天围着个围裙,身上都带着汽油的味道,也不大会说话。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单身汉子。 本来两人是没什么交集的,属于互不打扰,结果有天余幸出摊时候,突然下雨了。 夏天的狂风骤雨是历来不讲道理的,前后不过几分钟,就电闪雷鸣的哗哗浇下来,叫人藏都来不及。 对于余幸来说,人是次要,车上的食材可万万不能出岔子。 被雨淋了就不能用了,都是钱。 手忙脚乱收好车子,想把车推到路边上避避,可奈何这个时候轮子却被卡住了。 她本身腿脚就不大方便,这车新买的又不太熟练,只几分钟的功夫,便被浇的浑身湿透,跟个落汤鸡似的。 正当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修车店的男人如同神明天降,主动冒雨跑过来帮忙,把车拉出来推到路边,又让她在自己的小棚子底下躲一会儿。 给了个马扎坐着避雨,然后用一次性纸杯给倒了点热水。 余幸很没出息,一点小小恩惠,就足以让她小鹿乱撞了。 就忍不住拿眼神偷偷瞟着——虽然是沉默寡言的男人,但心地善良,看起来就很踏实的模样。 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家里,高大,结实,能靠得住,不管他承担的是什么角色,父亲,兄长,或者丈夫,那都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 可惜余幸没有兄长也没有父亲,便只能从伴侣这一条上下手了。 上辈子的汽修店小老板,这辈子的于三儿,都是差不多类型。 “不过这里的人成家都挺早的,他是不是也结婚了啊?” “算了算了,想这些做什么呢,八字都没一撇呢。” 猫终于炸毛了。 伸爪把饭碗拍翻了。 如果是一个成年男人,摔碗过于失礼,可如果是一只小猫咪,只会让人心软软。 余幸被萌的不行,逗趣的道:“怎么啦,还闹脾气?是不是饿了?”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你不是早就闻着馋了么?” 说着,便从锅里挑了一块煮的嫩嫩的豆腐,放在了猫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