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幅底下挂着六张留影卡,分别是马攀坐在荷叶上看夕阳、拿着肉串吃的一嘴油、盯着炼器泥炉发火呆、抓了一条比脸大的鱼、坐在地上擦自己的破阵旗,和抓着灵帛下山的胖乎乎的背影。 “这是谁呀?樵门……听起来像砍柴的哈哈哈。”一个姑娘手里拿着首富的留影卡,嫌弃地来回翻着马攀的卡。 一个衣着挺拔的修士摇摇头走开:“这人像伙夫、像船夫,就是不像顶天立地的修仙大丈夫!” 江迎料想到这种场面了,还没到时候,她百无聊赖地四处看,果然看到了霸总“九爷”。 “九爷来了!今天首富修士的留影卡怎么不包圆了?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九爷抱臂依树故作深沉状,就差一副墨镜了:“散修的钱快让你掏空了,这才八强赛,还有半决赛和决赛呢,我不信你不搞点花样出来。哼,等他们买不动了我再下手!” 江迎不置可否,决赛不狠赚一笔她都对不起心魔大哥! “等决赛那天我送你点独家的好货!”对待大客户就要用心服务,不过——“今天想请你帮我个忙。”九爷转头看去,江迎笑眯了一双长目,妖气得很! “让一让啊,唉你屁股别倚这!”九爷迈着四方步走向马攀的摊位:“我投两百票,能不能端盒?” “能!您看仔细了,这是樵……” “樵门马攀!”九爷调门猛地拔高,结果志愿者的话:“寒门飞凤凰,此人乃修仙界不世出的阵法天才!入股不亏啊!” 九爷端着一整盒留影卡离开后,围观群众纷纷凑过来想看看土豪移情别恋的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 “都说心宽体胖,这位马修士脾气应该不错。” “上次就是他爆冷淘汰了天鼎门的徐芝,赛前大家都说这个徐芝是淮河以北筑基境界奇门最强者呢!” 江迎在旁边听着这个老长的名号,暗自吐槽:果然是定语越多,水分越大。 “这次他和谁打?” “谁关注他呀。”两个小女修讨论起来。 这时江迎凑了过去:“今天的对手是泉州孙家独孙,孙镇涛。” 一个女修摇摇头,不免遗憾:“啊?那他输定了!不过他有二百票,应该能拿今天的人气奖了吧,也是个安慰。” “为什么输定了?”江迎追问。 “孙家的综合实力,很强的!”小女修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的,江迎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上阵比试谈什么综合实力? 说得好听点叫“场外运营”,难听点就是行贿黑幕呗! 四家族的人是不是有病?他们是缺钱还是缺名? 已经出生在终点,还要用尽手段和那些追求至高的人抢机会?心理变态! 这一刻马攀可能的遭遇被江迎无限共情到自己身上。 她讨厌资源咖!讨厌用脏手抢别人机会的学术小偷! 而身为修仙界四大家族之一的孙家,就是顶级资源咖,这个孙镇涛,正在伸出手! 号角声在她们身后响起,江迎回头望去,是比试开始了! 她转身就往赛场跑,新蟾宫固然大,但是她“闪势”三段,瞬间就到了。 快到经过的人都没看清过去了什么东西。 可是她停在奇门赛场门前,没再向前一步—— “你怎么出来了?号角才刚响!”江迎看着马攀胖胖的身体一点点挪出来,他的头几乎低到胸口。 他手里还攥着仅有的几面脏兮兮的、缝缝补补的破阵旗——他原本是打算应战的! 看着他手里的阵旗,江迎面带厉色:“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弃赛?是不是孙家那个……” “是师傅,师傅不让我比了……” “你师父?他不是没来嘛?” “你自己看吧。”马攀从攥的发皱的阵旗里抽出一片飞羽。 江迎展开眼就花了——好长一封信! 细细读去,三分之二都是骂马攀不知好歹的,说他好勇斗狠,天鼎门的弟子为人谦逊才会输给他。 樵门从来没有阵法修士,不知道他怎么进了奇门八强的,另外七个都是有真本事的,叫他这个浑水摸鱼的别丢人现眼了! “这什么狗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孙家的手段,不知是威逼还是利诱着让樵门写了这封飞羽。 江迎看不下去,她抓着马攀的手臂,不希望他就这么走了。 “你现在转头回去或许还来得及!你用了三十年时间在山中苦修、参悟,又得到上天眷顾顿悟了阵法之道,才到这里的! 把获胜的机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