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跌落山崖双目失明,恢复视力和记忆后却混淆了救命恩人,被邪恶的女巫用魔法蛊惑,用盛大的婚礼把女巫娶回家,却险些将真正的救命恩人少女当作女巫死。
听得大才子直拍大腿,大叫岂有此理。
我也不知道离开后他们俩锁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商量着写出了什么跨时代大作。
让我眼皮直跳的是,替作家来送台本文稿的跑腿小子拍着胸脯说,他主人发誓前后五百年没人能写出这样伟大的作品。
现在我坐在马车里趁着回去的路上阅读,看着看着我不由得深呼吸以平复心情。
这个最新版的台本,不仅加上了我提出的红白玫瑰之争,甚至连我随口说的什么火葬场跳城门都加上了……总的来说就是一个“缝合怪”。
合上台本时,我的脸色很微妙。心情就跟上辈子看到一部改编京戏叫《三堂会审伽x略》似的。
现在轮到我开始怀疑,这种东西能卖得出去吗?
罗莎看我脸色奇妙,问我怎么了。她一直担心我把自己亲身经历改编成戏剧故事搬到舞台上,无异于将自己的伤口拨开给外人观看。她还以为我是触景伤情。
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这本缝合怪对我的精神冲击……正当我斟酌语句,想着把这个故事简述给她听时,马车忽然碰上强烈的震荡。
车夫扬鞭叱责马匹,竭力稳住平衡。浓雾一团团涌过来,前仆后继地涌出狭窄的巷口。昏黄的街灯旁观白雾如涨潮般涌现。
马车外的年轻人们抽出短剑,对着浓雾厉声喝斥着:“什么人!别装神弄鬼!”
没有人回答。
只有越来越浓的雾,雾里甚至还夹杂一丝丝海的咸腥。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分一秒都在折磨惶恐不安的人心。
任凭车夫如何使劲,马却不肯向前走。雾已经浓到了团团包围住马车的地步。
两个年轻人不得不退守到马车边,背部抵着车壁,用短剑对外,紧张地叮嘱我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浓雾有生命般朝着马车涌动,就像是某种海洋巨物的触须在摇动。
他们俩用身躯把车门抵住,我推不开,只能徒劳捶打车壁。
“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试图隔着车窗同他们商量:“是不是车轮在哪里卡住了?我们可以解开套索,先骑马离开!”
“不,不是车轮。是马不肯走了!”车夫喊道。
我看见距离我最近的那个年轻伙计脸色骤变,他大喊道:“它来了!它过来了!”
浓雾深处正浮现出一团模糊的黑影。起初还小,肉眼可见地逐渐扩大、清晰——它有着人类的轮廓,却远比常人要高大!
“该死的!”
叫骂声、呵斥声、马的嘶鸣混杂在一块。
一个人拉下车窗阻挡所有视线,留给我的最后一面是他逆着光线,还格外年轻但凝重的脸。
大半个车厢顿时暗下来。
另一人抢夺过车夫的马鞭,对着不听话的马匹狠狠挥下。马的嘶鸣惨叫顿时响彻周边。
“跑啊!快跑起来!”
我隔着车厢,听见他们最后焦急的吼叫。
受惊的马匹朝前方冲去,互相撞击着,导致整辆马车颠簸不已。
什么东西都翻倒了。
魔法石风灯、书籍、提篮,还有我和罗莎。
强烈的颠簸震荡将我们两人的身躯抛向半空。被迫离开座位的那一刻,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在那一刻,我大喊道:
“罗莎,抓住栏杆!”
灌满我耳朵的只有她惊恐的尖叫。
下一秒,受惊失控的马车像是被什么猛地撞翻,顷刻间朝另一边倾覆倒下。
咣当一声巨响!
剧烈的疼痛席卷我的全身。
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得移了位置。
有那么长达五分钟的时间,我都只能保持原姿势躺着抽气,正常的吸气会令我的胸口剧痛起来——我不知道具体时间,我的怀表送给了谢伊。
就算身上有,我也抬不起手指掏出来查看。
我头晕眼花,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更糟的是,大脑的嗡鸣消退一些后,我这才看清自己的腿为什么移动不了。
一条变形扭曲的横栏卡死了我的下半身。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小腿知觉。
照明石从摔碎的风灯里滚出来,正躺在我的手边。那些碎玻璃渣,很不幸的,也在我的手边。
碎玻璃渣刺进手掌,我的右手血迹斑斑,衣袖被濡湿的血液迅速渗透。
我抽着气,维持着涣散的意识,想道,还好,应该没有扎到重要的血管吧?
女神啊。
我无意识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