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珍下了铁梯没多久,方栖淮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在她身后。钟巧珍不搭理他,他也乖乖地不打扰钟巧珍,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港口边。 今天天气不是太好,天色阴沉沉的,钟巧珍上了自己的渔船,解开缆绳,那头,方栖淮也“咚”的一声跳到一艘相近的渔船里。 “哎,你怎么回事,这是我的船!”一名正准备开工的渔夫走上前喊道,方栖淮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代币:“拿着,赔偿你一天的损失,船借我用一下。” 钟巧珍忍不住说:“你昨晚不是有船,干什么抢别人的?” 方栖淮说:“停太远了,过去拿费时间。” 渔民看了眼方栖淮手里的代币——方舟上没有货币,只有管理层发的代币,这一把足够渔民几天的收入,所以他飞快地收了下来:“行,那您路上小心。” 钟巧珍调整船舵,往着草海深处驶去。 方舟到1号线之间有些渔夫在钓鱼,草海的构造决定了没法用渔网,所以渔民们大多用钓竿,有人见过钟巧珍,跟她打招呼,钟巧珍都一一应了。 钟巧珍直接驶过了1号线,方栖淮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1号线到2号线之间打渔的人就要少一些,这里有些地方被探明存在已知的危险,这些地方都会竖一根桩子,用绳子圈起来,提醒渔民们不要误入。钟巧珍在这里来回转了两圈,没什么发现,跟着就越过了2号线。 “钟姑娘!”方栖淮终于出声喊钟巧珍。 钟巧珍回头,方栖淮的船还停在2号线后面。 钟巧珍说:“这里危险,你别跟过来了。” 方栖淮说:“知道危险你还来。”他这么说着,突然退后两步,蹬蹬助跑,在钟巧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轻巧地落到了她的船上。 小舟往下沉了一沉,还好很快浮了上来。 “你干什么?”钟巧珍皱起眉头,稳住船身。 方栖淮说:“我那艘船是租来的,要是坏了还得赔,而且放在这里对我们也好,万一你这艘船出问题,咱们还能回得去!” 钟巧珍说:“我应该没有邀请你过来。” 方栖淮厚脸皮地笑笑:“职责所在,没办法,你就通融通融。” 钟巧珍沉默了两秒,掉头开船,在2号线和3号线之间转悠。 这一带还处于探索阶段,很多地方没有探明,所以和前一个区域刚好相反,是只有探明了的地方才会竖桩子,用绳子围起来,一眼望过去,草海之中只有四根桩子。 钟巧珍看着看着产生疑问,喊:“方栖淮……” 方栖淮:“到!” 钟巧珍无语,说:“别咋咋呼呼的。” 方栖淮说:“哎,好。” 钟巧珍问:“你以前到3号线外面去过吗?” “当然没有。”方栖淮说,“两年前,当时的自由军统领孙起带着一支10人小分队去探2号线以外的草海,今天我们看到的这根3号线就是他们那批人拉的,从那以后,方舟上就再也没有人踏出过这根线。” “孙起也没有?” 方栖淮说:“那次孙起就没回来,他带走的十个人都是当时自由军的精锐,结果一个都没回来,后来大家在这儿看到了这四根桩子和他们拉出来的线,才知道他们曾经到过这里,猜测应该是在探索这一带的过程中突然出了事,全军覆没。” 钟巧珍说:“你们没组织人去营救他们?如果行动快,说不定能捞回几个人。” “当然没。”方栖淮说,“自由军本来就人手不足,孙起带的又是最强精锐,如果连他们都全军覆没在这里,其他自由军根本不用尝试,我们能找到这儿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了。” 钟巧珍把目光移动向眼前的草海。 方舟以外三条线,1号线以内的范围适中,1号线到2号线之间的区域最为广阔,有600多公顷,而2号线到3号线之间的区域最窄,钟巧珍刚刚从2号线驶过来,接近3号线标志大概只花了五六分钟,算上船的速度,估计两线之间的距离不超过500米,这么窄的区域,却找不到10个人,而且自那以后居然无人敢再探索这里。 “那前天那几个自由军是怎么回事?” 方栖淮说:“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钟巧珍知道方栖淮在装傻,但是那几个自由军带着任务出来的事情是钟巧珍的推测,一没有证据,二就算她有一定证据,方栖淮那一方也不会认。 钟巧珍换了个话题:“我发现的那个自由军只是当天出去的人里的一个,其他人你们现在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