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玉是异化者，我想杀她是真的。”黎霜说，“我虽然因为黎咻咻受田织野管控，但是黎瑶玉因为她的‘饥饿计划’被感染成为异化者，我不可能会放过她，沉津，我是心甘情愿被田织野利用了，但我手中从未有异化者跑出去，即便是交给田织野。” “我在此之前见了黎瑶玉一面，我告诉她，田织野准备将她带回实验团，你说多可笑，她正是因为知道被带回去是什么结果，所以她问都没问就慌了，她是了解田织野的，田织野的人原本为她关闭电网是想让她顺利离开回到实验团的，因为我的插手，黎瑶玉慌不择路地借着电网关闭的机会跑了，山下田织野的人在接应她，所以她藏了起来，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你们。” “至于田织野，他不完全信任我，自然也不会将事情全部交给我去做，但是他必须要拉我下水，所以给我安排的是简单但是又重要的任务，我只负责对黎瑶玉的离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及传话，至于是谁在开启电网，我是后来才猜到的。” 沉津心里将舱室城的人快速过了一遍，也大概有了答案。 “是安雨吧。” 这个人名提起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这是个毫不起眼地小人物，在魏霆风身边连个配角都算不上，两个人心里同时想，哦，是那个苦瓜脸啊。 “电网开启需要权限，魏霆风身边的人都有这个可能，但是只有这个安雨是最透明的，魏霆风身边的人随便几个都能叫上名来，只有这个安雨跟个透明人一样，不争不抢的，偶尔在关键时候给魏霆风出主意，因为他足够了解魏霆风，所以他的主意大都能被采纳，这让他的地位变化在魏霆风身边是有弹性的，主导人得是他。” “魏霆风是魏琢安排的傀儡，人不会太聪明抢了魏琢的风头，也不会太笨让他什么都干不了，他再蠢，也不应该在舱室城动乱的时候讹诈我，这点眼前利益对他来说太危险，他要伸手就得掂量掂量，可他不仅伸手了，甚至是多次，背后鼓动他的人在他心里有非同寻常的信任地位，或者说深得魏霆风喜欢的一丘之貉。”沉津淡声说道，“除此之外他没再安排其他的动作，可见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顺手的安排，成功了挑起警卫队和特装部的矛盾，顺带着给魏霆风挖了个坑，失败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有意思的是他还是田织野的人，魏琢是泰荣康和田织野一手扶持起来的，他手下有田织野安插的这样一个人，看样子田织野和泰荣康早就互相怀疑了。” “如果没有变数，安雨的计划一箭多雕，可惜半路杀出一个路子野的盛饮清，有她在中间搅合，你当场都没跟魏霆风干起来，这算是安雨的一个遗憾吧。”黎霜提到盛饮清也没有那么尖锐了，明明才过去不久，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后来一直都在后悔，如果我没有那么偏执，事情也不会变得这样糟糕，黎咻咻下落不明，陈宏方死了，还有无数的异化者在我手中陨落，沉津，我真的后悔了。”黎霜说，“也许在一开始，我就应该带着黎咻咻离开。” “陈宏方……陈宏方也是我间接害死的，”黎霜第一次跟人解释，神情萎靡，“我那时候太害怕了，队伍里有太多的人，陈宏方提起钱小小的时候我很担心，怕他们记下这事儿，也怕你们发现端倪，我的情绪余东泽注意到了，他为了讨好我故意针对陈宏方和江小楼，我的默认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但是我真的没想要害死他，那时候我怕你知道我和田织野的交易，也怕大家怪我，更不敢面对钱小小这个名字，当我选择逃避时结局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黎霜身上是很难出现这种沮丧的状态的，沉津看他，他抬手遮着眼，“我的过错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你还能及时止损，沉津，带着你的人走吧，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家园，这里已经烂透了，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沉津唇角有些干涩，他没有反驳黎霜，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黎霜惊愕地抬头看他。 “怎么，还以为我会跟周队一样死撑，最后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沉津讽刺地开口，“你想多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跟周顾山一样是个烂好人，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我不是他。” “可你是最像他的。”黎霜犹豫着说，他从沉津的表情中什么都看不出来，甚至猜不到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那是你们觉得。”沉津说，“如果没有周顾山，我当时可能就如愿的死了，也可能没死成，被当成死尸一样抬上方舟，账户里的余额我撒着玩儿这辈子都花不完，只要我愿意，多的是人会为我做任何事情，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多好，就是因为遇到他周顾山，人没死，钱也没了，每个月拿着这点收入还得倒贴出去，好人卡收了一摞屁用没有，说实话，不是我歧视你们，就你们这点工资放在以前都不够我买个杯子的，但是现在我还不如个杯子值钱。” 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