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别说的跟你们不怕死一样。”海上风浪大,李芝芝感觉自己就像个野人一样,情况也就比当年漂流的鲁滨逊要好点,她缩了缩身子,尽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狼狈又可爱。“叶荞那王八蛋,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定要她好看。” “其实我们最初想绑的不是你,”男人突声开口,“我们最开始的计划是魏琢,叶姐跟你周旋只是想从你手中搞点物资,但是魏琢是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他跟你一样掌管仓库,用叶姐的话来说就是皮糙肉厚的身体扛得住,但是谁让你自己一头撞上来了呢。” “明明是叶荞她——” “你说叶姐背叛你,你又是什么好鸟。”男人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开口说道,“她做事小心,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能将物资把握的牢牢的睡觉都睁着眼,她这种蚂蚁搬家一样搞物资就算是翻个倍在仓库里也不过是一勺米和一碗米的差别,她为什么会被发现,你很清楚,因为她不小心踩在了你的雷点上,你害怕了。” “胡说八道。”要不是位置就这么大点,李芝芝真想跳起来给他一拳堵上他的嘴,“我害怕什么,我李芝芝行得正坐得端,我什么都不怕。” 对于她坚定地仿佛能给自己洗脑的话,男人只看着她如跳梁小丑一样,他说,“大小姐,非要我给你说明白吗?你跟田织野有交易,拿供给物资饲养异化者,这样够清楚吗?还是说,你想听的再明白一点。” 李芝芝深刻继承了泰荣康血脉里的算计,甚至比泰荣康更大胆,她这一波操作就连叶荞都不得不说一句是青出于蓝了。泰荣康为了给她铺路,放开了仓库权限,李芝芝作为看守就像是老鼠看米缸,她一边提高普通居民的物资费用,试图通过提高物资费用来缩减输出量,另一方缩减的物资被她连带着原本给田织野的物资做了交易,省掉中间的各种主语谓语修饰语,简单来说就是她同时跟沉津和异化者打好了交道。 叶荞不止一次地怀疑田织野的物资用量过大且流向不明的问题,她有她的门路,没多久就从消息中提取出了一部分有用的信息,他们谁也想不到的是,源头竟然在陈斐身上。 田织野什么时候跟陈斐搭上关系的? 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是什么? 陈斐那样的人怎么能无条件信任田织野?他们的依仗是什么? 这些问题他们都有猜过,最合理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李芝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反正船上就他们两个人,男人的话八九不离十了。 她说,“就算你们说的都对,那又怎样。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给不同的人供给物资罢了,我的工作就是如此,我又没有把物资直接交送到异化者手上。” “你还真是,”男人似乎笑了一声,李芝芝仰头看他,听他说,“烂人一个。” 李芝芝也笑了,她说,“你没体验过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日子吧,你不知道有多爽,看着他们为了一袋米勾心斗角的,有意思死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走吗?走了哪能看到这样的好戏,田织野明明不乐意跟我打交道,每每为了物资不得不跟我交谈的时候,我他妈的比他还要作呕,又觉得有意思不想就这样放过他,魏琢那条不咬人的狗看似风光无限,你没见过他为了上位是怎样用那些龌龊手段的吧,我爸,泰荣康,一个集奸诈与虚伪于一体的人,他从见我第一面起就告诉我人们更喜欢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人,所以他穿上了一层虚伪的外衣,装着热心人士,我陪在他身边看他去慰问那些孤寡老幼,当面眼泪汪汪的,出了门恨不能拿消毒液将自身来个浸入式消毒,你看,每个人都有一层虚伪的外衣,我的乐趣就是知道他们的本质然后看他们穿着外衣在我面前演戏。” 男人看她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精致的妆花的像是被洗洁精溶了一半的餐盘,油污混杂着黏乎乎的,和她这人一样。 “疯子。”男人评价,“你这个疯子。” 李芝芝对于他的说辞无所谓,更难听的她都听过,更何况是这两句不痛不痒的。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沉津就不喜欢我,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每次看到他那不搭理我的样子,我就更想将他弄到手了,可惜了,谁让我遇见叶荞那个小畜生了呢。”叶荞比那些人的高明之处在于她演技精湛,演的李芝芝都信了,李芝芝喜欢漂亮的,叶荞不是那个顶顶漂亮的,但一定是最拿捏她心思的,李芝芝可真是太喜欢她了,喜欢到可以无视沉津,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将她留在身边,在叶荞织就的谎言中一点点的沦陷,然后现实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