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伤一日后才显示出毒性,且伤口的血如同刚流出一般,既新鲜又未有凝固的迹象? 孟十三道:“挺怪的。” “嗯!”左右的孟美景与姜子瑶齐齐冲她点头。 什么剑能造成如此的伤口,孟十三没能想到,心想着还得亲眼看一看柳掌柜的致命伤,她才有可能想到点儿什么。 但要如何见到柳掌柜的尸首,却是个问题。 孟仁平带着季宽进宝莱楼,直至踏进二楼的杜康雅间客座坐下,季宽也不知孟仁平今晚约他到此的原因。 跑堂很快端上来酒菜,完了端着托盘出去,轻轻地把雅间门阖上。 孟仁平道:“上回得你相助,方顺利帮我家大妹妹带回重要的人证,我说要请你一顿玉液酿,却事后一直忙于公务,也不得空。今晚我无甚重要的公务需要立刻处理,你也无需在东宫值夜,难得你我终于可以聚到一块儿。” 他端起酒杯:“今晚,不醉不归。” “原是为了此事儿。”季宽笑了,也端起孟仁平亲手执壶给两人倒满的酒杯,“来时的一路,我还在想,是不是那两位又起什么风兴什么浪,今晚你要在此宝莱楼大干一场,方拉我来助阵的。” 两人互碰酒杯,一饮而尽。 孟仁平拿起筷子,慢悠悠地低语道:“风浪是有,不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时半刻也绝不了,任他们再动作,这会儿咱们也还是得低调一些,待殿下归来,再计较不尽。” “真有?”季宽这边的情报网却是什么也没收到,上前身往对面的孟仁平倾了倾,压着声音问,“自殿下离京,我每日收到的消息都是殿下安然的消息,余者难免有些忽略。你同我说说,你是不是在詹事府收到什么风了?” 问完又觉得不太可能:“那群老骨头能有什么像样的消息?” 听到此埋忒之言,孟仁平失笑:“他们虽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可你别忘了,他们入朝早,在朝廷里扎根了半辈子,又能进得了詹事府,不管是殿下自个儿选的,还是吏部所调派,总归是得陛下点的头。” 殿下自己选的东家属官,吏部调派的朝臣又是先得到一心想要殿下登基的陛下的准许,不管是图贤才还是图忠直,俱是佼佼者。 如此数一数二,差不了。 再者说,这些人进詹事府转一圈,再进去必然往上,而再往上,十足会坐到六部之中的各个重要的位子上,皆是日后阁老的候选。 如此的一群人,纵然年岁大个个倚老卖老,却也不可否认确实是有斤两在的,不可小看他们。 季宽虽素来与詹事府那群老臣相处得不太融洽,故而在背后那都是一口一个老骨头,但孟仁平所言,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乃是事实。 接下来也不必季宽再追问,孟仁平主动道出:“今晚宝莱楼会有……” 只高远守在雅间内听吩咐,守到雅间外门前,以防雅间里的谈话被人听了去的行知在此时推开门。 听到推门声,孟仁平没有继续说下去,与季宽一同看往走进来的行知。 “公子,大小姐在楼道里与人相撞!”事关府里的大小姐,行知方赶紧禀道。 季宽即时起身:“什么?和谁相撞?” 他边问边走出客座。 孟仁平也跟着起身往外走。 行知答道:“和锦衣卫指挥使丁大人府上的公子。” “丁瑁?”季宽回头与孟仁平对上眼,“事关他?” 孟仁平摇头:“今晚之事与丁府无关。” 季宽再没有多问,大步跨出雅间门,一走出去,果然就在二楼楼道里看到楼梯口那端站了两对主仆。 其中一对赫然就是他家大妹妹茵茵! 季苓自从想通,不再一颗心挂在不可能成就良缘的东宫身上之后,她母亲便兴高采烈地给她张罗相看。 从前她是抵触不愿相看,现在是一百个愿意,她已年十八,再不嫁出去,便是妥妥的老姑娘了,奈何相了两三回,总是不合她意。 到第四回,终于相到她觉得可以的。 结果对方却没相看她。 当时她一颗心也不知是何种感觉,只觉得受伤,又觉得很正常。 相看么,左右不是互相看对眼,便是她相不中他,或他相不中她,此前都是她相不中对方,这一回对方相不中她,她也接受得挺快的。 母亲却百般婉惜,且不死心,前后又托了老姐妹往对方府里劝说,结果何如,母亲未曾与她提及,但以石沉大海来看,对方应仍是拒绝结亲。 一回相不中,两番她季府主动请人上对方府上劝说,却都是一样的结果,母亲的心情如何且不论,她的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