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娉婷不仅爱慕李寿,还在明年的太子妃候选名单上,她是知道的。 可就因着如此,陆娉婷便要取她的性命? “这样还不够么?”姜子瑶立马来了精神,和孟十三细细剖析道,“夭姐姐,太子殿下在过去别说对哪个女娘特别青睐过,便是想让太子殿下正眼瞧一下的女娘,那都是没有的!我蓉表姐亦不例外!你想想啊,蓉表姐本来就心悦太子殿下,却久久得不到太子殿下的格外相待,如此优待转眼便被夭姐姐你抢了去,蓉表姐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儿!” 孟十三简直被气笑了:“她得不到殿下的欢喜,她便来要我的命?这是什么道理?” 姜子瑶低低地说道:“蓉表姐有时候可不讲道理。” 她经历此前被陆娉婷当枪使,陆罗语重心长地告诫她,往后莫再与陆娉婷走得太近之后,她便将以往的一些事情拿出来好好地顺了一遍。 不顺不知道,顺过之后,方知她何止被她真心相待的蓉表姐利用过一回。 过去大大小小的无数事件,造就她姜恶霸之名的那些事儿,细细捋过来,方知其中多多少少都有蓉表姐的推波助澜,为的便是想要显现出蓉表姐自身的娴雅淑静,成就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头。 怨恼是有的,可表叔为蓉表姐求了情,她可以不管蓉表姐,却不能不理会表叔。 她从小调皮,跟个假小子一样,因此尽管是姜府唯一的子嗣,也没少惹恼父亲母亲,每当这个时候,表叔便会护着她,免去她不少责骂挨打。 父亲母亲总抱怨说,他们说上一百句,尚不如表叔说上一句,言道表叔在她心里的份量,重过他们在她心里的份量。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 因着事实便是如此,她确实更愿意听表叔的话儿。 “便是她不讲道理,可她莫忘了,殿下乃是储君,有朝一日登基为帝,那便是后宫三千。”孟十三无法理解这种为了所谓的爱,而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的人,“届时,三千佳丽,她杀得过来么?” “那……那太子殿下现在也还没登基呢。”说实话儿,尚未心悦过谁的姜子瑶也不理解陆娉婷那疯狂的狠恶。 “纵然是东宫,明年殿下及冠,陛下为殿下择定太子妃,那也还可以择定侧妃,也不止一个贵女嫁入东宫。”孟十三阐明事实,“便是先且不说嫁入东宫的贵女,现如今于京城之中,有多少女娘心悦殿下,难不成她都要往她们的头项上砸盆栽?” 姜子瑶无话可说了:“……反正我也不懂蓉表姐是怎么想的。” “今日之事,多谢瑶儿了。”孟十三能确定陈楼盆栽一事儿,实乃陆娉婷主导,而非顶责的陆罗,尽是姜子瑶的功劳。 姜子瑶被谢得心头一激灵:“夭姐姐知便知了,可莫要说是我说的!” “怎么了?”孟十三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怕陆娉婷?” 姜子瑶满不在乎地摇头:“我才不怕她呢!我是答应过表叔要保密此事儿,结果没想到刚才说漏了嘴。” 她的出身虽不如陆娉婷高,可她打小不悚陆府,也是拜陆罗自幼带着她进进出出陆府,陆罗又是整个陆府的宝贝疙瘩,连带着她在陆府也颇有地位,如此她是全然把陆府当第二家之故。 怕陆娉婷? 那是不可能的! 要说她在坊间横冲直撞,横行霸道,除了有她表叔作靠之外,亦有陆府作靠的原因。 不说旁人,就说陆府的老太太,便总赞她活泼可爱天真无邪,喜欢她得很呢! 孟十三轻笑:“如此我便不与你表叔说是你说的便是。” “夭姐姐最好了!”姜子瑶凑近孟十三,挽住孟十三的胳膊,“夭姐姐,每年颜华郡主的四季赏花宴,我因恶霸之名在外,都接不到帖子。今年的桃花宴,我便没能参加,眼看荷花宴也快到了,夭姐姐带着我去,好不好?” 经姜子瑶一提,这些日子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忙得日子飞快的孟十三才想起来已是快要到六月底:“倘若有幸能再得郡主荷花宴的邀请帖子,那我便带你去。” “一定能!”姜子瑶对此十分有信心,“端午的时候,夭姐姐不是还和郡主相约在龙棚对岸的祈祷轩么,郡主那样怕热的人,居然能在那么热的天里,和夭姐姐约在祈祷轩,可见是很看重夭姐姐的。” 李照沁怕热,整个贵女圈都是知晓的。 故而当端午过后,除却龙船赛到半道翻了此不吉之事,贵女圈里谈论最多的,便是颜华郡主竟然能在那样炎热的情况下,出现在祈祷轩里。 连她闯进孟府瑞棚之事,都被冲掉不少热度。 “说起端午,那时你那样气冲冲地闯进孟府的瑞棚,是真想给我两鞭子?”难得有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的机会,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