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可能,但她不会有这个机会。”李寿早做了安排,故而气定神闲,但他发现孟十三竟也如他一般淡定,“你不怕?” 孟十三知晓李寿指的是什么:“乔将军的刀,如何都不可能架到我的脖子上,既是如此,有何可怕的。” “你不仅实诚,且胸有成竹。”李寿坐亭里的石凳上坐下,示意孟十三也坐,“到夜里尚还有些时间,孤好好同你说说。”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孟十三在他对面坐下:“殿下要同我说什么?” “乔千承回京,孤并不反对,且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回来得太快了,会暴露出他未接到恩旨便自行离开镇守之地的事实,孤惜才,想保他,便得为他遮掩一二。”李寿跟孟十三说完此件急事儿,还得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办,故而这会儿也没多余的言语,直接讲重点。 “那乔将军得晚回来几日,方算正常?”孟十三问道。 “父皇在接到乔千承请求回京送乔桑最后一程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当日,中间只隔了不到两个时辰,父皇便允了,拟了恩旨,让甘全当日便离京,火速出发岭南。”李寿大概说了下,而后方道,“算着日子,以最快的马速,换马不换人,如此日夜兼程,乔千承最快也得三日后才能进城。” 孟十三点头,又问道:“殿下特意离宫来告知我这件事儿,是想让夭夭做些什么?” “你猜。”李寿觉得以大表妹的聪慧,不难猜到。 孟十三确实有猜到。 但她没有想到连孟家人都没能这么快地真正信任她,将所有的一切告知她,让她放手去做,反倒是眼前这位尊贵无比的东宫储君,他不仅对她全盘托出,且还打算对她委以重任。 “殿下就不怕夭夭办不好,让殿下失望?”她问。 “你不会让孤失望。”李寿坚信能出现在他梦里的人,不可能会让他失望,即便到最后是他料错了,大表妹并非是他梦里的人,以大表妹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他也相信她定是能办好他交代之事。 “也没过多少时日,夭夭竟是不知,殿下竟这般信任夭夭了。”孟十三提起茶壶给李寿的茶杯倒满,她可清晰地记得,此前不久,他对她的所言所行,总在不经意之间质疑她的真假,“殿下可否告知夭夭缘由,让夭夭安心些?” “以手指钓上锦鲤,以一根筷子插穿粗壮的手臂……”李寿举了例,却并未举全,“孤在梦中见过,虽则孤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你,但她在孤的梦里做的,与你在现实当中做的,一模一样。这便是缘由。”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殿下何以认为会是我?”孟十三疑惑道,“就凭着我与那个人在某些行为上,巧合地一模一样?” “你认为是巧合?”李寿未答反问。 孟十三道:“我只是认为殿下梦中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你为何如此笃定?” “那殿下说说,殿下又为何会觉得某些行为相似,便一定会是同一个人?亦或在梦中,那个人生得与我一般无二?” 李寿摇首:“没有。” 孟十三愣:“什么?” 没头没脑的,他在说什么没有? “孤在梦中,并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并不知她生得如何,与你的相貌是否一般无二。”李寿答后看了眼天色,“时间不早,还是说正事儿吧,这件事儿,待你进了东宫,孤再同你细说。” 原来他一直要她进东宫再说,说的便是关于他的梦,且在他的梦中,有一位与她很相似的人。 孟十三问最后一句:“说正事儿之前,殿下可否告知于我,那个人也是一位妙龄女娘?” “正是。”李寿毫无犹疑地点头,关于这一点儿,他丝毫不怀疑,完全可以给她肯定的答案。 “好,说正事儿。”孟十三想着东宫定是还有他想要她看的东西,或是其他,不然殿下不会再三强调要她进了东宫,才能与她分说明白。 那便只能等到她进宫再说了。 “孤想要你帮着孤去会会乔千承,你可愿意?”李寿问道。 “殿下想要在乔将军于今晚人定前进城之后,由我去稳住乔将军,让乔将军在此三日里将乔小姐之死查证个清楚,然后再在城里露面,如此乔将军便可避过无召回京的罪名?”孟十三把他想说的话儿补足。 李寿轻轻一笑:“夭夭果真聪慧。” “殿下,夭夭自是愿意帮忙稳住乔将军的。”孟十三道出真心话儿,她本就想和乔千承接触,眼下摆在她跟前的这个机会,她当然乐意抓住,可她也有隐忧,“然而殿下也说过了,乔将军是个武夫,不管文臣武将,谁都有急切的时候。乔小姐是乔将军失去长子之后,剩下的唯一的闺女,乔将军再明理,查证过事实真相之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