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早备下说词。 反正那会儿兄长被风筝劈昏了,完全人事不醒,如何治好的兄长,还不是由着她说。 左右兄长是不会疑心她说的话儿的。 “原是如此。”孟仁吉果然深信不疑,“那那个护身符……” “烧成了灰烬,没用了。”孟十三继续瞎扯。 孟仁吉即时自责道:“那是你娘留给你的护身符,是保佑你平安的,却因我之故,被烧成灰烬……那护身符是在哪儿求的?” “直上道观。”孟十三随口一说。 “原来是青北山主峰峰顶的直上道观,怪不得如此灵验。”孟仁吉极艳羡孟仁安与孟仁康能考进青北山下的青北书院住读,便让文原去了解过,故而连同青北山与山上的直上道观,他也听到不少传闻。 正说着,文原见宝瓶门处有粗使丫鬟在向他招手,他赶紧过去:“何事儿?” “泰辰院的风筝姐姐来了。”小丫鬟通传道。 文原让小丫鬟去把风筝领进来,自个儿回屋通禀。 孟仁吉没多想,觉得大概是泰辰院有什么事情。 孟十三却在心里咦了声,风筝在府里素来不会乱走,往往都只呆在自个儿的屋里发愣,要不然就是在宽敞的庭院里练功,从未出现过她人在府里,风筝还来找她的情况。 定是有何重要之事。 风筝入内先行了礼,得孟十三点头,方在孟仁吉也在场的情况下开始禀事儿:“大小姐,刚刚传来消息,乔家二夫人到京衙击鼓鸣冤,呈诉状状告习家小姐逼死乔家小姐。” 孟仁吉听得有些懵:“这与夭夭有何干系?” 虽是人命官非,可说来说去都是乔家与习家之事,怎么风筝还特意过来森万院告知大妹妹此消息? 孟十三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感到惊诧,也未觉得突然,这本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连乔府拿习嫣婈的命去抵乔桑的命,不止她有料到,祖母也是有料到的。 “那升堂了?”她问。 “升堂了。”风筝应道。 孟仁吉没得到孟十三的回答,便一直盯着孟十三。 孟十三回过头来说道:“二哥放心,与我无甚干系,就是昨日与两位表姐到碧虚庄园游玩之时,恰好碰到乔家小姐乔桑作死投了两回湖,第二回没能被及时救上来,殒命于湖底。乔二夫人状告习家小姐习嫣婈,大抵是想习家小姐为乔家小姐填命。” 孟仁吉点点头:“那确实与你无甚干系。” “你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孟十三没避讳孟仁吉,直接问风筝消息的由来。 风筝如实道:“湖岩将消息送到后门,奴婢收到信号,到后门见的湖岩。” 湖岩是崔瑜的随从,也就是说人是崔瑜派来的。 他特意派人来告知她这个消息,莫不是乔二太太状告习嫣婈,二者对薄公堂之时,还扯上她不成? “可还说了什么?”孟十三问道。 风筝摇头:“没有了。” 孟仁吉茫然:“湖岩是谁?” “是雀仙楼崔东家身边的长随。”孟十三有一句回一句,丝毫未有隐瞒,“我与崔东家私下有些来往,还请二哥替我保密。” “私下……”孟仁吉声音伴着震惊陡地高高扬起,扬到半道赶紧抑制,压着声音道,“什么叫做私下有些来往?夭夭,你可莫要糊涂!” “二哥胡想什么呢,我与崔东家往来,尽是互惠互利之事,与男女私情无关,更不可能私相授受。”孟十三解释道,“只是我到底是女娘,即便我与他都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但若是传出去,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把白说成黑的,平白把我与崔东家的关系说得乌漆抹黑,届时流言蜚语,绝非清者自清便能杜绝的。是故,才让二哥保密,而非我与崔东家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孟仁吉定下心来,再冷静一想,想通孟十三是信任他,方这般直白地告知他,并让他为她保密的,方将被吓一大跳的心房又稳稳地落地。 心情有些愉悦。 “如此便好,保密也不是问题,不过……”他看向风筝,“你到后门去,可能确保无人瞧见你和崔东家的长随说过话儿?” “二公子放心,定无人瞧见。”关于这一点儿,风筝何止有信心,她都可以立生死状的。 湖峭湖岩都是七公子身边的长随,都是七公子的心腹,但凡七公子有何吩咐要部曲去办,通常都是湖岩找到聂宾转达七公子的命令,再由聂宾将任务分配给底下的部曲。 她办过几回,与湖岩打过几回交道,也算熟悉。 有一回她受命扮作婢女,跟着七公子到金陵去,那一路都是她跟湖峭打交道,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