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太太在打什么算盘,乔邰并不知晓,他站在石桥上,紧张地看着满湖的人潜上潜下,找人找得如火如荼。 同时在场的,还有颜助。 只是他没有像乔邰站在桥上,他站在李寿先时站的水榭台上,静静地观看着会水的各个能手时不时游上来换气,靠近船沿歇息一小会儿,很快又潜下水去。 从乔家人来,到他接到崔瑜的命令加强人手,这会儿已过去半个多时辰,却仍旧没寻到乔桑的踪影,说明乔桑生机已无,肯定沉在更深处了。 故而片刻前,他下了指令,让庄园里的人往湖底更深的水下找。 如若天黑之前还没能找到,只怕真要如东家所言,需费时费力地远到密林之中的瀑布底下河流里去找了。 那可真不是他想看到的。 当然他也不惧乔家人会因此寻庄园的麻烦。 过去七年里,也不是没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人命官司,只要占理,站得住脚,东家就能保庄园风平浪静,他没什么可惧的。 能搜救到活的,那是最好,不幸打捞到死的,也不是头一回了。 要不然庄园里的奴仆能九成九个个会水? 俱是过往教训得到的经验。 叶阁二楼厢房里,习嫣婈坐在乔二太太对面,尽管错不在她,她仍低着头半分不敢抬。 她能为护着太子殿下幻化成母老虎,可那只是一时上涌到脑子里的冲动,况且面对的都是如她一般年岁的小女娘,眼 “习小姐莫怕,我请习小姐来,不过是为了了解今日我家桑姐儿在石桥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还请习小姐体谅我一颗作为婶母的心,与我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乔二太太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习嫣婈偷偷瞄了一眼,看到这一幕,心下一软,立刻保证道:“我定实言!” 乔桑的尸首是在下晌快要日暮前找到的,沉到湖底的深处,庄园里的人合力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方把她的尸首打捞上来。 孟十三也是此时睡足,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眸。 “小姐醒了!”宝珠趴在床沿,最先发现。 风筝听到宝珠的声音,赶紧进到内室:“小姐。” 她也甚是高兴,脸上无宝珠那般夸张的笑容,只眼里盛满如同星光的笑意。 孟十三看着含蓄的风筝,又看回喜形于色笑成一朵花儿的宝珠,她不由也笑了笑:“我饿了。” 午食未用,这会儿又快到夕食的时辰,两顿成一顿,睡是睡满足了,肚腹却是空空。 “有有有,早便备好了!”宝珠回头与风筝说,“你在这儿看着小姐,我去厨房一趟,马上回来!” 风筝点头,小姐倒头就睡之后,她一直都是听宝珠的吩咐,并且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听得甚是自然。 孟十三察觉到这一点儿,也未有说什么,只含笑看着两人互动。 右边的厢房一直注意着这边正中的厢房,稍有动静,其枝便得被曾重荣使出来看一下,这回看到宝珠急匆匆往楼下去,她伸长脖子往正中厢房看了眼,外间没看到风筝,她再往内室瞧,被座屏挡着,没瞧见人。 “风筝,你家小姐醒了么?”她不忘把声音压到最低,如同蚊鸣。 好在风筝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很快从内室走出来,来到厢房门边:“我家小姐刚醒。” 其枝欢喜得差些跳起来:“太好了!我这便回禀我家小姐!” 风筝见其枝转身就跟猴子似地窜进隔壁厢房,不免想到曾重荣也是这般动如脱兔,当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 她回到内室:“小姐,是曾五小姐身边的婢女其枝。” 孟十三其实在内室能听到外间的声音:“除了四表姐与五表姐,可还有谁还在?” “还有董大小姐。”风筝回道。 “都在哪里?” “隔壁。” 孟十三点头道:“那你过去隔壁说一声,眼下夕食的时辰也差不多了,让她们都过来这边,与我一同用晚膳,再去厨房一趟,跟宝珠说,要多备几份。” “诺。”风筝转身退出厢房。 没一会儿,曾家姐妹与董玲珑便都到了。 孟十三坐在外间的玫瑰椅里,招手让她们三人也坐。 两边侧椅,刚好两两相对,够坐下四人。 其花其枝没跟着过来,而是直接得了吩咐,到楼下向佟掌柜讨茶去了。 宽敞的厢房外间,只梨白一个婢女站在董玲珑座椅后侧服侍。 孟十三见状道:“雅雅,宝珠不知你的口味儿,亦不知你有无忌口,不如让梨白也到厨房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