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该,做更不该。
他是很羡慕那些能考取武状元的人,可也只是羡慕,到他自己,他是真的连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做了。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想,可以让你做,你愿还是不愿?”孟十三余光瞥见赏春嘴紧紧抿成一线,似乎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莫不是在为楚存紧张?
倘若真是,那赏春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楚存,或许动心谈不上,但基本的关心还是有的。
毕竟赏春以往在长春院当差,整日和刘妈妈在一处,楚存作为刘妈妈的次子,多少有些情分,关心也正常。
楚存既是能号称有八面玲珑的本事,那他的脑子便非如外表那般粗犷,听孟十三如此一说,便想到是与接下来他跟随孟仁吉远赴岭南参军之事有关。
而说到有机会让他想和做从前不敢想不敢做之事,他只想到一件:“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让奴婢跟在二公子身边搏个战功?”
“抬起头来,看着我,回答我,你能否与二哥共进退同生死?”孟十三要楚存当面给她一个承诺。
楚存依言抬头,目视前方,跪得腰杆挺直,郑重其事地回道:“能!便是奴婢死,也会尽力让二公子活!”
“倘若做不到……”
“那便让奴婢受千刀万剐之刑!”
赏春眉心一跳,眸中的忧色再也掩不住。
宝珠和金银则双双被楚存自述的受千刀万剐之刑给吓住了,她们是如何也想不到楚存竟能当着小姐的面,许下这般绝决的承诺。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二公子活不成,楚存绝然也是活不成的。
“要么活得荣光,要么死得其所。此去岭南,不管是二哥,还是你,皆无退路,毫无退路之下,不如放手一搏。”孟十三激完楚存的雄心壮志,又缓缓道出最后的叮嘱,“除此,你还需谨记……”
“请大小姐赐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能屈能伸,方为丈夫。青山旧在,来日方长。”
“诺!”楚存伏身领命。
待到楚存离开,往前院的森万院,孟十三方与赏春道:“你若想为他饯行,自去便是,无需顾忌什么。”
“小姐……”
“在我这儿,没那么多不可为。”
赏春一礼:“奴婢多谢小姐体恤。”
金银见赏春退出明晓堂,果然追楚存去了,她问宝珠:“要不我们也去?”
“我们去做什么?做两盏明亮的灯笼啊?”宝珠接连发出两个反问。
金银被反问懵了:“怎么扯上灯笼了?我们怎么可能是灯笼?”
孟十三笑:“都退下吧,我自己安静地坐会儿。”
“诺。”两人退下。
走出明晓堂,廊下还传来金银追问宝珠灯笼是何意,宝珠直回金银不开窍,跟董家的大小姐一模一样的言语。
随着走远,两人的打闹越来越小声,直至不闻。
孟十三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妖环,从昨晚到现在,再没有动静,看来李寿是真的安全无虞了。
楚存刚进森万院见新主子,孟仁平也回了府,没回建平院,他直接来到泰辰院。
“大哥还未用晚膳,正好我也还没用,不如就在这儿一起吃吧?”
“好。”
孟十三得孟仁平点头,随即让宝珠金银去安排。
她在孟仁平的邻座坐下:“大哥可是接到殿下的消息了?”
“殿下眼下无事儿。”孟仁平先报个平安,再说李寿遇刺之事,“和涂佥事一样,殿下也是在进入略阳之后,便遭到了大规模的刺杀。先是地痞,再是刺客,最后是死士,一层一层地叠进,一步接着一步,环环相扣,足见这场刺杀早有预谋!”
“地痞是刺探殿下一行人的实力,刺客是更进一步确定殿下一行人的武力,死士则是最后的截杀。”孟十三抽丝剥茧,仔细分析,“可见这场刺杀确实是早有预谋,那进行预谋的前提……谁泄露了殿下的行踪?”
孟仁平沉声道:“殿下在进入略阳之时,接受过城门的盘查,盘查之细,好像县内发生了什么了不得之事,在排查何等重要的人似的。然而当殿下见到朱知县,进行了当面确认,朱知县却道没有,只是每日出入城的例行盘查。”
“盘查有问题,朱知县也有问题。”孟十三肯定道。
孟仁平赞同此言:“我和符丰商议过了,都是这样认为。另外,殿下被刺杀,便是刚进城门,到县内客栈入住的当晚。”
“刚进城的
“没错!”
孟十三断定:“略阳的城门官有问题,就算城门官本人没有问题,其身边的人也一定有问题,需得严查。”
“殿下已问过朱知县,城门官是谁的人。”孟仁平说到这儿就来气儿,“岂料朱知县却是三问两不知,明摆着尚未做出最后的决定!”
“大哥是觉得朱知县知道,却故意隐瞒殿下?”孟十三听出其中的疑点。
孟仁平愤愤道:“朱希叶此人,虽说政绩平平,却也一直相安无事,不管在哪处任地,不管所在任地有无麻烦,他总能在最后巧妙地避开问罪!世人皆道他不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