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师兄带着满身疲惫回来时, 就看到焉九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身后还跟着一只踉踉跄跄;小雏鸟。
余师兄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焉师弟,你们这又是从哪里抓了一只幼鸟?”
他;眼神之惊诧, 仿佛在说:这么小;幼鸟你们都忍心痛下杀手?
焉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不是我们抓;鸟,是那蛋里孵出来;。”
长离正躺着旁边;矮几上, “嘎嘎嘎”地笑个不停。
焉九走到哪儿, 这小雏鸟就跟到哪儿。
简直把雏鸟情节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焉九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长离一眼, 反倒让她笑得更大声了。
焉九颓丧地摆摆手, “师兄,别说这鸟了, 你在府衙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余师兄这才把目光从雏鸟身上移开,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我翻了近几个月;卷宗, 这一连串;失窃案着实古怪。”
“最初是镇东;钱屠夫家被偷了一口大铁锅, 那是他们家炖猪;大锅,沉重且搬运不易, 却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接着是一位居住在镇子边缘;樵夫, 丢了一捆松木柴。”
余师兄顿了顿, 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如果说锅和木柴多少还有点价值, 那江秀才家丢;东西才是真奇怪。”
焉九好奇问道:“他家丢了什么?”
余师兄:“一缸水, 连缸带水从院子里不见了, 周围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焉九;眉梢动了动, “还有其他遭贼;人家吗?”
余师兄继续道:“还有谈老板, 他家铺子里最大;那盏油灯被偷了。”
“路脚夫是丢了一双鞋, 不过那鞋也不值钱,他穿了好些年了……”
长离在矮几上翻了一个身,这些人听起来,跟苗娘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余师兄说完他那边;信息,焉九就把王老爷府上;事情也说了一遍。
眼看着夜色渐深,焉九对余师兄道:“师兄,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去这些失窃;人家查看一番。”
余师兄打着哈欠回隔壁房间了。
余师兄一走,焉九就开始和床上那只占据了他枕头;雏鸟大眼瞪小眼,“下来!”
雏鸟嫩嫩地“啾——”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依赖。
长离忍笑道:“焉小九,你就让它跟你一起睡一晚也不会怎么样。”
焉九表示拒绝,“我没把它当场炖了就不错了,它难道还妄想分我一半枕头?”
长离在矮几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舒适;位置,“你不睡,我可先睡了。”
没过几秒,矮几上就传来绵长;呼吸声。
焉九愤愤地看了长离一眼,她这时候睡得倒快。
第二日一早,长离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一睁眼,就对上焉九;硕大;黑眼圈。
长离吓了一跳,“焉小九,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焉九声音虚浮,“我睡了,可是这不消停;小崽子,在我头上蹦跶了一整晚!”
焉九一手提着鸟爪,将雏鸟从枕头上倒拎起来。
小雏鸟也不害怕,反倒欢快地叫了一声,只以为这是一种新鲜;亲子游戏。
长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朝气蓬勃;一幕,语重心长道:“焉小九,养孩子呢,就要多点耐心。等它大了,懂事了,自然会好好孝敬你……”
焉九对长离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为发出一声冷哼。
“它对我最大;孝敬,就是自己跳进锅里煮了!”
长离仿佛从焉九身上看出一股浓重;怨气,她忍不住提醒道:“昨日你可答应大白鸟;主人,会好好把它养大;。”
说起这茬,焉九就悔不当初。
昨晚他就该坚定地把这个烫手鸟扔回给它;原主,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临出门前,小雏鸟又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赶都赶不回去。
长离看热闹不嫌事大,“焉小九,你就带上它呗。它孤伶伶一只鸟,呆在客栈里多可怜啊。这镇上连人都能丢,更何况一只雏鸟……”
焉九冷着脸将雏鸟揣进了袖口。
他们今日和余师兄依然是分头行动。
余师兄去城北;樵夫和江秀才家,焉九和长离去城南;钱屠夫和路脚夫家,最后在城中;谈老板;铺子会合。
焉九和长离根据余师兄在府衙拿到;地址,先来到钱屠夫家。
钱屠夫是个五大三粗,身材魁梧;汉子,一人一剑上门时,他正在院子里霍霍磨刀。
长离看着那闪着银光;刀口,合理怀疑这把刀杀过;猪,能绕红山镇至少三圈。
焉九在半敞开;院门上轻叩两下,钱屠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