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依旧不动。 孟玥眉头紧锁,就差没骂出声了,知道离谱,但也没这么离谱的,她将那个正确回答说出来:“今天?” 何香凤这才又笑出声,“那娘这就为我的秋儿着手置办嫁妆,等着见女儿变成这世上最为漂亮的新娘子。” 她又交代几句,才缓缓离去,这一离去,房间内便又只剩下孟玥与白起言,两人都不说话,房间内一时寂静的厉害。 “你不走吗?”虽然率先砸碎寂静的是孟玥,但她说的却是逐客令。 白起言神思游离着,听了她这提醒才反应过来,留下一句‘那你照顾好自己’转身离去。 孟玥坐在床畔,回味着他这句话,总觉得有些古怪。 明明进幻境前,他还不是这么个会体贴人的性子,怎么进来之后倒有了人情味?难不成是受了影响? 她不解地看着白起言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揉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是我看错了吗,刚刚他怎么一头白发了......” 不知是幻境古怪,还是何香凤办事效率太快,没多会儿,便有好几队的丫鬟捧着东西来装点孟玥的房间了。 桌子最正中摆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件正红色广袖喜服,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件,其下却还有着禅衣、中衣、深衣好些层。 衣服层层都华美精贵,绣样动人,便是用到的各色丝线都有不下十二种。 孟玥被丫鬟们搀扶着去试衣服,她身上还痛着,因而试衣服的过程便也成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试完衣服又戴了些金钗步摇,丫鬟们给她上了妆,才将红纱盖头用一柄玉如意挑在她头上。 盖头一落,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孟玥看什么都变成了红色。 丫鬟们领着她出门,门刚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走两步,便有一双黑色锦履入了她的眼。 “姑爷好。”托着她的丫鬟屈膝行了个礼,便将孟玥送到了白起言手上。 他身量高,手自然也比她大上许多,孟玥的手小小一只,安安稳稳地被他握住。 白起言领着孟玥往外走,她感受着从他手上不断传来的热度,竟又想起了那些个荒唐事,好在有红纱遮面,没人瞧得出她的异样。 “小心,有台阶。”男人的声音厮磨般于她耳畔响起。 孟玥慌了心神,却也不忘抬着腿小心迈过那台阶去。 何香凤早就坐在厅里守着他们二人了,她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只不过式样比起孟玥要稍微逊色几分,但也是难得的珍品。 “好好好,快,快到我这儿来。”何香凤笑着朝他们二人招手。 孟玥迈着步子,稳稳当当地跪到了供案前头。 上了年纪的管家,按着礼数用沧桑的声音说着晦涩难懂的话,孟玥和白起言再跟着他的话走枯燥无味的流程,她又痛又累,头上戴着的凤冠几乎要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还好仪式进行到了尾声,何香凤喝过二人递来的酒,语气温和却也暗含着些严肃,她认真地问着白起言:“你可是当真爱着我的秋儿,愿以命相护,一辈子守着她,爱着她,永不分离吗?” 孟玥跪在地上膝盖发麻,虽然是这场亲事的主角之一,可她却清楚这些说到底不过都是假的,衣服、身份、情意,所有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根本无须放在心上。 但跪在她身旁的白起言却似乎并不这么想,孟玥觉得他握住她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她被牢牢地禁锢在他手心,无法挣脱。 厅堂内寂静极了,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孟玥处在这样安静的地方,能分外感受到左胸膛内那颗不安分的心好像疯了似的跳动,她不受控制地捏住那处的衣摆,试图以此来平静,但却是徒劳。 为什么,心会跳得这样快,是聂秋的身份影响了她的情绪吗? 供案上点着的香默默地燃着,矗在顶头的香灰颤颤巍巍地倒下,掉进香炉里。 与此同时,白起言的回答在她耳边兀地响起—— 孟玥感受到头一阵眩晕,有些零零散散的场面强硬地闯入了她的脑海,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拉着她的手,说了些话。 是什么话。 到底是什么话。 头疼的越来越厉害,却怎么也没法想起。 “心为鉴,命做保,愿与妻白首不离,生生世世,爱之珍之,直至身陨形销。” 孟玥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红纱遮掩下,白起言疏冷隽秀的侧颜。 这些话是说给何香凤的女儿聂秋听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