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地瘫坐在地,蔺岐再不犹豫,手掐剑指虚空画符。 赤色气流从他指尖飞出,化成上下三道符阵锁在屋外,火焰一般灼烧着。 这符的效力大,那鬼刚碰着,惨白的皮肤就被灼烧出漆黑的洞,像是被火烧破的纸人。 按理说应该疼得没法忍受才是。 可她竟没一点儿反应。 任由那符火烧破脸颊、手臂,还是紧贴着窗子死死盯着床榻。 蔺岐又一蹙眉,但见几位医师好转,又有其他事更要紧,索性不管。 - 窗外。 月问星透过符阵的间隙窥视着里面,越发躁恼。 好烦。 挡着她视线了,什么也看不清。 她贴得更近,哪怕那符火烧得人痛不欲生,也不愿退后。 半边脸快被烧没了,身旁陡然响起阵脚步声,急匆匆的。 有人从旁边过来,一把拽住她,再使劲一扯—— 月问星踉跄一步,对上月郤的双眸。 素来倨傲含笑的眼眸,目下却微微泛着红,哭过一般。 “你在这儿做什么!”月郤拽着她走至一旁,压着怒火问她。 “看奚昭。”被烧得只剩一半的嘴唇张合着,月问星缓缓眨眼,语气平静,“里头那道人想杀我,我也可以杀了他吗?” 被火烧出的洞口上弥漫着黑雾。 雾气交织、缠绕。渐渐地,她的身躯开始恢复原样。 “别添乱!”月郤道,“他是大哥请来修缮禁制的,况且现在还要替绥绥疗伤。” 月问星:“奚昭怎么了?她的气息在变弱。” 月郤攥紧拳,颈子上青筋鼓跳,眼眶也泛起烫红。 “是我害了她,若非我将那事告诉大哥,若非我拿了霜雾草,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受这折磨。” 他声音发抖,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痛吟一齐落入月问星的耳朵。 她紧紧盯着他,突地—— “铮——” 脑中那根弦崩断了。 理智崩溃的瞬间,她高举起手,再狠狠扎下—— 手中的簪子精准无比地扎进了月郤的侧颈,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手掌。 剧痛刺在颈上,月郤瞳仁一紧。他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在他捂住脖子的前一瞬,月问星抽出簪子。 又是一股血迸涌而出,不多时就浸透了大半衣襟。 月问星则握着簪子,神情恍惚地颤声道:“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恍惚间,月郤起先还以为她在为扎他的事而懊恼,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猜测。 这疯子怎么可能会跟他道歉? 果不其然—— “脏了……脏了……本来要送她的。”怕弄脏袖子,月问星用手去擦簪子上的血。 擦得满掌殷红,血又从掌缝淅沥沥地往下淌。 “都怪你,要送给奚昭的,被你弄脏了……都怪你,都怪你……” 月郤忍过又一阵剧痛,一把夺过湿腻腻的簪子,咬牙切齿地看她。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