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岐虽握着她的腕,但并没有使太大的劲。
奚昭轻易就挣开,又开始落笔。
羽毛尖仅是若有若无地一碰,蔺岐便浑身抖了阵。羽翼微展,又快速合拢,覆在其上的翎毛随之而颤,摩挲着细微的轻响。
他再度扣住她的手,呵出的吐息也已不稳。
奚昭也不动,仅是问:“小道长,你要耍赖不成?”
这怎的能算是耍赖。
蔺岐屏了呼吸,在那目光的直视下,最终到底松开了手。
奚昭这才开始落笔。
那羽毛摸着顺滑,如丝绸一般。覆在其上的细毛却并不柔软,至多比栗刺软些,扫弄时如软刺拂过。
刚落下第一划,蔺岐就被刺激得微躬了身。哪怕有意克制,泄出的气息仍旧颤动不稳。从耳廓到颈子,无处不见着薄红。
奚昭住笔:“小道长,你这般低着头,我何物都看不见,又该怎么写?”
好一会儿L,蔺岐才缓抬起脑袋,只不过眼帘还是低垂着。
虽有衣衫作挡,但羽毛尖扫过的触感仍旧十分明显。
甚而强烈、尖锐。
在他抿唇不语的瞬间,她又落下了第二笔、第三笔……
但写得越来越慢,缓慢的接触催生出令他倍感煎熬的快意。
意识愈发混沌之时,奚昭在他耳畔问:“我方才写的什么字?”
蔺岐稍抬起眼帘。
那素来瞧不出情绪的眼中已透出几分迷离,似在为仍算不得熟悉的欲念而恍惚。
好半晌,他才低喘着气道:“不知……”
“为何不知道?”奚昭问他,“是我写得不够清楚吗,还是写得太快了?”
蔺岐却没应她,而是倾过身落下细密的吻。
过了会儿L,奚昭气息不稳道:“若没瞧出,便多写两字,总能认出来的。”
蔺岐低低“嗯”了声。
待她再落笔时,蔺岐又被拉拽进那落不着实处的快意里。
约莫写了一刻钟,他竟是一个字都没认出。
到最后一字落下时,他终是不受控地稍仰起颈,握在她腕上的手也显露出青筋,喘息几乎要压进肺腑。
奚昭便看着他。
等他稍睁开眼了,才捻着羽毛柄,拎起那根羽毛在他眼前晃了两阵。
眼下已入夜,墙面的夜明珠洒下柔和光线。窗外雨势渐大,森冷秋雨从窗户的缝隙间飘进。
在那昏暗光线的映照下,翎毛似也叫这秋雨淋过一般,折出湿渌渌的光点。
“倒奇怪。”她说,“这羽毛都还没来得及蘸墨,怎就沾了水了,莫不是窗户没——”
话音未落,蔺岐就已将她拥入怀中,头埋在肩上。
奚昭感觉到灼烫的气息一阵阵撒在肩颈,也像是羽毛轻抚。
随后便听见他道:“昭昭……何故要闹我?”
奚昭道:
“你都已经输十几回了,要不让你也写两字?”
蔺岐应了声,接过她手中那根洇湿的羽毛,折了去。
用术法毁尽后,他却再没拿羽毛,而是将她侧抱着。
“不拿羽毛么?”奚昭问。
“羽翎粗糙难控。”蔺岐的语气尚且算作平静,“手亦能写。”
说是写字,其实他根本就没写出什么字形。
仅以指腹重复打着圈儿L,辅以按揉。
没过两阵,蔺岐便低声问道:“昭昭,可认得是何字?”
奚昭双手圈着他的颈,埋头不语。
轻一阵重一阵的酥痒涌上,使她没法开口。
没过多久,察觉到她想退避,蔺岐便用另一手拥住她的后背,反将她抱得更紧,手上也重了两分。
又低头寻着她的唇吻住,将那尚未喘出的轻哼俱都压了回去。
待抚平她脊骨的颤栗,蔺岐才松开。
又低声问她:“再换一样,好么?——方才你在何处落的笔,便用何处。”
奚昭被他挑起了兴头,颔首以应。
她原想的是歇在这儿L,等第二天再找机会去瞟一眼大寨主的影子。但玩过两回,就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上午。
再去打听时,大寨主已去了二寨,还不知何时要回来。
他俩对二寨都陌生得很,索性暂且作罢。
这一番折腾,再回三寨时已近傍晚。
概是头还有些发昏,她早将太崖也来了伏辰寨忘得干净,在偏厅里照常修习过驭灵术后,便回了卧寝。
天色已黑,房中何物都瞧不清。奚昭懒得点灯,直接往床上一扑。
却陷进了一团松松软软的毛里。
且还压出了呼噜声。
奚昭惊了一惊,起身的同时点燃了床旁烛火。
暖黄的灯火映下,一头快要比床还大的老虎顶开被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它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嗷”了声。
“绯潜?”奚昭盘坐在它身前,一手秉烛,“你在这儿L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压着什么了。”
绯潜甩了两下尾巴,随后化出人形。
他神情间还见着些睡意,说话也含糊:“我见昨夜里下雨,来找你,没人。”
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