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过,是在奚昭那儿探到了太崖的气息。
思及此,他又看向太崖,仔细打量着那人。
仅看皮相,这道人的脸确然生得出众,若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儿,他忽觉怪不对劲。
担心薛秉舟生出什么卑怯情绪,他有意调侃了句:“你跟我长得一样,无需过多在意容貌。”
薛秉舟却没作声,半晌忽说:“兄长,你说我是否应换身衣裳?”
“换什么衣裳?”
薛秉舟垂下眼帘,那张木讷讷的脸上竟有几分不自在:“平日里少有尝试,或许更适合其他颜色。”
“比如?”
“比如赤红。”
薛无赦扫
了眼远处太崖身上的大红衣袍,哼笑出声:“你是无常殿的鬼,不是天上的财神。”
“哦。”薛秉舟又不出声儿了,神情平静地观察起太崖。
那方,太崖还在不紧不慢地饮着茶,却忽觉有视线落在自个儿身上。
冰冷阴森,如鬼魄窥伺。
压在唇边的杯盏一顿,他斜乜过眼神,看向视线投来的方向。
是处高楼屋檐。
其上空无一人。
可那视线却有如实质,紧紧黏在身上,叫人格外不适。
但他无暇顾及于此,余光瞥见茶楼外的大街上走过一人,他即刻放了杯盏,下了楼去。
楼外大街上,狐晋步伐匆匆地穿梭在熙攘人群中,一双狐狸眼左右游移,时刻提防着四周。
途径一狭窄巷子时,他忽觉天旋地转。
待他站稳,竟已站到了巷子里。
面前是个身着红袍的高大男人,正笑眯眯看着他。
“狐晋?”那男人唤道。
狐晋将眼一眯,还算客气:“阁下是……?”
“一道人罢了。”太崖笑道,“前些日子在街上碰着过一回,有些话没来得及问,等了这多时日,总算又见着了。”
在心底估摸了回他俩的修为高低,狐晋含笑拱手:“不知阁下有何事要打听?”
“那日好似听你和几人聊起了捉灵兽的事,不知是在什么地——”太崖忽顿住,眼神斜睨向旁处。
又是那视线,阴森森地盯着他。
竟从茶楼追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