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月楚临的影子拿出了把匕首,似是想要刺向月郤的影子。
不过还没来得及动手,月楚临便说要走。
影子也一并消失在画面中。
直到所有景象消失,奚昭都没再动一下。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错了吗?
不可能。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看得清清楚楚,月楚临的影子出现了异样的变化。
月楚临本人应当察觉了,不然不会在影子拿出匕首时说要走。
影子……
好似在哪里碰到过类似的事。
影子……影子……
奚昭望着窗外。
隔着窄窗,她看见外面已天气大变。
最后一抹光亮也被乌云盖去,有闷雷作响。
在天际开始落雨的瞬间,她眼眸稍动。
想起来了。
在第一回遇着月问星时,她想走,却没法动。
那时月问星说过,是月家秘法——可以控制影子,甚而借此控制影子的本体。
会和这事有关么?
-
夜间开始落雨。
淅淅沥沥的声响中,施白树双手环胸,靠着门闭目养神。
突地,系在辫子上的银铃颤动出清脆声音。她倏然睁眼,同时抽出腰后双刀。
下一瞬,便有道鬼影出现在院子里。
近乎透明的身躯融在这暗沉沉的夜里,并不明显。
那鬼魄还打着把伞,伞面倾斜,露出一点惨白的脸。
认出那鬼魂是月家早已离世的小姐,施白树垂手,但并未收刀,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月问星也瞧见了她,瞳仁一瞬紧缩。
生硬的笑也僵在了脸上,她死死盯着门口的人,幽幽开口:“你是谁?”
施白树冷着张脸,没应声。
唯有辫上的铃铛还在轻微作响,似是蝉翼振动。
月问星望了眼窗户——里头燃着影绰烛火,奚昭应当还没睡。
她攥紧伞柄,又看向施白树。
“你——”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奚昭从里探出脑袋,看见月问星后,她对施白树道:“让她进来吧,我和她认识的——你也可以回去歇着了,我……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习惯外面有人。”
施白树略作思忖,收刀回鞘,动作格外利索。
“有事叫我。”她道,随即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进了屋,月问星还想着施白树守在奚昭门外的事。
“奚昭……”她收了伞,抬起漆黑的眼眸,“那人……住在你的院子里。”
“她是新来的侍卫,叫施白树。还有一个叫绯潜的,你以后兴许会撞见,用不着怕。”奚昭没多作解释,她剪去一截焦
黑的灯芯,房里登时亮堂许多。
月问星垂下眼睫:“我不是怕。”
“对了,”奚昭拉着她坐下,“你还记得咱俩头回见面,你用的那什么月家秘法吗?”
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月问星的心绪渐被抚平。
“秘法……秘法……”她恍惚一阵,好一会儿才回神,“你是说,控影?”
“是它!”奚昭来了兴致,“之前你用了那法术,我就没法动了。”
“嗯……”月问星慢吞吞道,“可以,操控影子,再牵制影子的主体。”
奚昭一手托着脸,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那对影子有影响吗?要是被操控了,影子可会变形?”
月问星陡然抬头,紧紧盯着她。
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出明显的不安。
“你的影子变了形?”
“不是。”奚昭笑道,“我就是好奇,既然能操控人的行动,那是不是也能让影子出现变化。”
月问星的情绪并未因此稳定下来。
她的目光左右游移着,眼神也趋于涣散,嘴里不住喃喃:“畸变了,很危险,很危险……”
“问星?”奚昭握住她的手。
月问星倏然回神。
“没,没事。”她道,“只是,想起以前的事。”
奚昭追问:“什么事?”
“影子……影子,”月问星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以前也有影子,后来,他想夺走我的东西。不行,不行,所以,杀了。杀了我,他也死了。不对,没死,没死,他还会出来的。”
奚昭听得一知半解,握紧她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
她将声音拔高了些,月问星一下冷静下来。
对上那视线,她愣怔好一会儿,才说:“那道士说,我是大凶入命。”
奚昭点头:“记得,你之前说过。”
“是因为我偷偷练了控影术。”月问星垂下眼帘,磕磕绊绊道,“那秘术本就危险,而我自小多病,不该练的。但我,总是一个人,太无聊,便偷学了功法。”
“后来?”
“后来,修炼的速度太快,影子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他开始与我说话。我以为,他是朋友。”月问星拧紧了眉,眼底多了些厌恶之色,“可我不知道,影子与本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