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能看见这个人的脸时,‘他’总是及时的转身而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如此反复。 吗的!耍老娘??? 每次好奇心被改改提起,却又轻轻放下,李轻舟被这个‘人’耍的心烦气躁,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也是在此刻,她才发觉空气中的香味已经变了,相比于之前的甜腻,这味道居然优雅清淡,像是广阔无垠的湖面吹来的清风,带着几分凉意。 好闻的紧,让人恨不得多吸两口! 衣橱里漆黑一片,万重山却能将眼前人黏在脸颊的头发丝儿都能看清,他挑眉眼瞧着她猛吸了两口空气,却毫不知足的样子,想要抬手阻拦,手停留在半空却又僵住。 李轻舟只觉得这香气沁人心脾,加上混杂了万重山身上的辛辣橘调香,令人欲罢不能,明知道也许其中有古怪却又控制不住的想吸入鼻尖。 真是上瘾,她努力克制想离万重山远一些,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的人有些奇怪。 “你怎么……”李轻舟也说不上来这是种怎样的怪异,狭小漆黑的空间内,视线并不真切清晰,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万重山的不对劲儿。 他垂着眼眸,眼睫比女子还要浓密纤长,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清冷如玉的脸庞泛着淡淡的岱红,一路向下直至月白色衣领的脖颈。 衣领处的暗纹光华若隐若现,将修长的脖颈包裹的严严实实,那抹岱红与月白衣领交界处,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喘着浑重的粗气。 李轻舟觉得烫眼! 她慌忙避开眼睛,后仰靠在衣橱板上,后知后觉的捂住口鼻,香有问题! “蠢货,已经晚了!” 沙哑低沉带着嗤笑的声音响起,李轻舟惊恐的看向橱柜的缝隙,黑色的身影遮挡住了微弱的月光,一只混浊的眼球抵在缝隙中盯着他们。 巨大的恐慌和害怕让李轻舟破口大骂,连滚带爬的扑向万重山,她太需要一个抚平惊吓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 “死变态,你有病!半夜鬼鬼祟祟进人屋子,你想干些什么下流龌龊事儿,小心将来没屁烟!!” 手掌心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出,她紧紧扒着万重山的整个手臂,几乎快要把那条胳膊据为己有,恨不得扣进他的血肉中,如此心中的恐慌和惊吓才慢慢平息下来。 可那人的眼睛却移到了万重山身上,少年在黑暗中低着头,手臂任由李轻舟抓着,方才的动静都没能让他有所反应的抬头,好像…失去了意识。 “他就是万重山?呵呵呵…..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就中了毒香,看来那些虚名都是夸大其词,他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废物罢了!” 李轻舟听着‘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男不女,如年过天命的翁妪,嗓子里如碎石磨砺,刺耳极了,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毒香?你这个阴毒的老王八蛋,你使阴招下毒害我们!!你哪家的?姓甚名谁啊?我们认识你吗?半夜闯人府邸,进人房间还下毒!!茅坑里的蛆都没你个老东西恶臭!!” 李轻舟紧紧抓着万重山的手臂,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皮肉炙热滚烫的触感,好像底下有沸腾翻涌的岩浆,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万重山都中了毒,那自己岂能幸免,这回真是要完蛋了,李轻舟最是惜命,惊惧被怒火冲散,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直抒胸臆,破口大骂,想着打不过这老东西拉着他一起陪葬,也要骂得她吐出两口血来解气。 “老不死的死变态,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你做了恶事,今日不报,明日报,明日不报,后日报,十年百年过去总有一日会报!” 李轻舟骂完后,气喘吁吁的靠在万重山身上,闭上眼睛等着‘他’动手。 可等来的却是那人沙哑讽刺的笑声,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嗓子像是拉破的风箱。 “哈哈哈……愚蠢!!我告诉你,老天无眼,才不会有什么报应,事实就是那些畜生会过的更好,风光无限!哼?报应?我早就不信老天了,还不如我自己来!” 李轻舟看见那只在衣橱外窥探的眼睛,赤红如血,里面是滔天巨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