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停留,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李轻舟微微哑然,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心中五味杂陈,她方才好像看见唐金宝的衣领的带子扯开了,露出了里面泛着光泽细腻的肌肤。 她怔怔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房门,迟迟没有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了又等,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李轻舟看着那扇深褐色的木门,心底忽然生出浸着凉意的恐惧,无数遐想在脑海中浮现,里面会发生什么…… 万重山和唐金宝……这两个人的名字和面孔像是疯长的野草一般在脑海中四溢,李轻舟忽然自己好像呼吸不过来了,她盯着那扇门,生出了冲进去的念头。 ‘啪’就在她要迈出脚步的瞬间,门从里面打开了。 心里好像有一根弦松了,李轻舟长长舒出一口气,有着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情感一闪而过。 又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故作姿态的说着:“你和唐姑娘怎么从外面回来了?还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今早起来腰酸背疼,脚酸的不得了,总觉得有些古怪。” 瞧瞧她装的真像,李轻舟觉得自己有点像方镜知说的一个词儿‘戏精’。 李轻舟等不到对面的回答,一抬头万重山站在她面前,就那么看着她,一双凤眸中黑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寒气,幽暗冰凉。 那双眸子如千年寒凉的冰锥,李轻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站在他面前,那目光将她看透,看穿,令她抬起的头忍不住的低下。 “怎…怎么…难道真的出事了吗?”李轻舟垂眸,双手不断的搅动着。 “无事。” 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李轻舟咬着唇,感觉到那目光淡去,这才再次抬起头,院中却早已经没了人影,只剩她一人。 ‘呼’她如释重负般的喘着粗气,方才她真的快要被吓死了,还以为……以为万重山,知道了些什么…… 李轻舟连连摇头,不,万重山不可能知道。她抬起脚步朝着房间走去,路过唐金宝门前时,听见里面传来异常响动。 好奇涌动,犹豫片刻,李轻舟说服自己是个无礼仪规矩之人,随后推门而入。 这间房与自己那间一样、陈设简单,外面天还未大亮,屋中没有点灯,有些昏沉。 唐金宝躺在床上,身上被小心的盖上了被子,相比于昨夜来说,此刻她面色坨红,呼吸深沉有些重,殷红的朱唇是不是发出破碎的字句。 李轻舟慢慢凑近到她床头,低下身子,耳朵贴近她的唇边,只听‘别….别…’声音支离破碎,带着羞涩,又有些欲拒还迎。 李轻舟有些诧异,紧接着就从唐金宝口中又听见‘万..万大哥…别……’ 看来,梦寐的‘春生梦‘的确奏效了,而唐金宝去救了万重山,正好也得偿所愿。 一切的一切,都如自己预想的那般进行,李轻舟想自己该是得意的,这是她头一回这么周密的进行计划。 但是为什么,那股原本退回去的凉意如潮涌一般流向骸骨,冷的吓人。 “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这样的…..是的,本就该是这样的……”黑暗中,李轻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好像这样就能平复心中的冰河。 直到走出房门后,她脸上带着笑,再没任何异常,只是将腰间荷包中一枚暗淡无光的鹅卵石远远的扔了出去。 从玲珑镇来的两个大夫,先后给小虎子看诊,他们脸上再没了呆滞木纳,与之前相比鲜活多了。 李轻舟心下微沉,难道梦寐的寐丹就是用来做这个?其实她也是满心疑惑,怎么与沈望入梦一场,梦寐就变了态度。 明明之前,梦寐对沈望的执念,她看在眼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一声绝望的抽泣让李轻舟回过神来,这声音是常岳氏发出来的,一旁的常村正也捂着脸,发出低沉的哀嚎。 “这孩子的确是个痴儿,是从胎里带出来的,治不了。” “至于你们所说之前他正常……应该是不可能,他这病根本治不好。” 这两个老大夫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这孩子是天生的傻子,好不了了。 李轻舟看着相拥而泣的常村正夫妻,还有坐在炕上不明所以,啃着自个儿脚趾头的小虎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虎子本来就是傻子,是梦寐进入他的身体,替小虎子做了个正常的孩子,但如今,梦寐走了,小虎子又变成了傻子,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李轻舟努努嘴,想说,只要人活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意他傻不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