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就罢了,还将敌人当作座上宾,简直窝囊!”
一道轻轻的叹息声很快就被破碎声响淹没,温情注视着温丹华,不疾不徐道:“多事之秋,为小寒山数千年基业,真人不得不如此做。各宗皆有道器,我洛水神宫虽然也有,可不能掌御之物,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秘境中的事情也是令人意外。”
“什么意外?!”温丹华拔高了声音,“分明是他们排挤我儿!要不然怎么会给洛元殊对他下手的机会?”
对于洛元鲲滥杀诸弟子之事,温丹华只字不提。温情见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眼眸中掠过了一抹暗芒。她仰头看着温丹华,苦口婆心道:“到了这等事情,真人定然是容不得你任性的,恐怕到最后会采取极端的手段。如今局势紧张,怕是不久后就会与不周打起来。到时候洞天上场,那声势必定毁天灭地。”
“他敢!”温丹华色厉内荏地喝了一声,她的面色着实
是不好看。她眼神闪烁不定,心思也浮动了起来。在北洲离尘狱中,如果洛泠风不是故意骗人的,那“天命符”被她取走了,道器是怎么也无法驱动的。她一直没有和温显仁提及此事,就怕对方知道真相后,再也不容自己,动那灭口的心思。
温情又劝说道:“已经没有选择了,不如趁着真人尚有耐心的时候,用催动道器的法诀换取点好处。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真人一定会厚待你的。”
要是温显仁知道道器无法用,还会善待她吗?到时候温显仁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温丹华的思绪跳动着,身躯颤栗了起来,面上流露出几分莫名的兴奋来。“是了,你说得对,我该换取点好处。”温丹华抚了抚额头,她眯了眯眼,尖锐道,“可我真不甘心那小畜生活着啊!”
“到了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再处置他也不迟。”温情笑了笑,又道,“他先前逃往北洲之举,已经惹得广渊泽汤家的不快,到时候不会有人保下他的。”见温丹华有些松动,温情又温和地劝说。温丹华是同温情一起长大的,早就将她视为自身心腹,在她上回帮助自己逃出小寒山时,信重更是达到了顶点。她的情绪平和了下来,转向了温情,笑着道,“我该问温显仁要些什么好?我记得有张单子,我得从温显仁那处取走大比的宝材,心中才能平和下来。”
那头得知温丹华服软的温显仁总算是松了口气。无始宗那处已经传来了讯息,不日后就要与不周对上,要是温丹华不肯说出道诀,就休怪他不顾念兄妹之情,采取非常手段了。他实在是不耐烦这个深受老头子宠爱、打小就骄纵任性的妹妹了。广渊泽、云梦泽那处无有问题,小寒山也将拿到道诀,剩下的就是洛元殊那一处了。他想了想,又让人往洛元殊的住处送了大批量的资粮和宝材,供他修持。
洛元殊洞府中。
夜明珠嵌在了墙壁上,照得四野透亮。
他坐在了蒲团上将灵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便缓缓地收了工。抬起手抚了抚疤痕纵横的面庞,他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冷厉之色。这在小寒山的一年,他所收获的资粮,远胜过在洛水宫时了。他知道温显仁他们有目的,可那又如何呢?修道资粮服下了,修为终究是他自己的,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变强而已。
门外童仆的声音传来,提醒着他小寒山又送来了一批资粮。
洛元殊无声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姜九霄,若是你选择回到洛水神宫,得三家支持,恐怕有望迈入洞天了吧?可惜,这个机会不是你的了。”
洛元殊暗暗地想。
在回到洛水神宫之前,他跟姜九霄见了一面。
姜九霄收拢了留在北洲的洛水神宫弟子,似乎真正地沉浸在阻拦邪魔的这一正义角色当中。
他有意勾起姜九霄的妒忌,可姜九霄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漫不经心的语调,还夹杂着几分轻蔑。在北洲阻杀邪魔才多久?她就忘记了过去的施为,自以为是侠肝义胆的正当角色了吗?真是荒谬至极!洛元殊的脸上倏地出
现了一抹恼恨来。要是再给他点时间,他是不是也能修到洞天境?到时候,他还需要畏惧反复无常的洛泠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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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炸响。
滚雷在不周山上响彻,闪烁的电光在层层的诡异阴云中游走,将天幕撕得支离破碎。
金殿之上骤然显化出异象,可那镂刻在砖石廊木间的法符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不见异常。仍旧在不周山中的弟子茫然地朝着雷霆所落的方向望去,可谨记着师长的嘱托,没有靠近那座金殿半步。不过卫云疏、师无方以及谢知潮等人则是第一时间掠向了雷霆炸响的那处,神思凝重。
卫云疏道:“只是灵机起伏,不见异样。”她转向了师无方,又说,“我进去看看。”
师无方一把拉住了卫云疏,摇了摇头。“我去。”她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说着,便化作了一道疾光掠向了那座笼罩在雷霆之下的大殿。雷声透过了层层叠叠的阵法,越过了垂落的帐幔,已经没有余下多少声响,朦胧而有含糊,仿佛只是天公吹了呼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