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谢兆森送走福海一家子,便回厨房炖了鱼汤送房里,伍樾下了地,坐在房间的桌边吃晚食。 黑鱼汤确实很鲜美,她撇撇嘴问:“这汤真好喝,是谁做的呀?”虽然汤喝腻了,但是不能否认这个做饭的人厨艺了得。 “我做的。” 这话惊得伍樾险些把汤喷到他脸上。 他一个男人,一个古代男人,竟会下厨?做饭?这说出去谁信呐。君子远庖厨可是他们的座右铭啊。 “等你好了,再做些别的。”谢兆森给她递了帕子。 伍樾接过帕子,头都不好意思抬。 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就她那手艺,估计连村里的狗子都嫌弃得不如去铲屎算了。 后来她才知道,有些人悟性就是高,谢兆森应该属于那种悟性极高的。在军营里凡事都得靠自己,做饭也是在军营里学的。他说做饭无非就是火候调料等到位,总归不难吃。不管什么菜,他只要吃过那么一两回,就能做个八九分。 一大碗鱼汤鱼肉,加上半碗白米饭,都被她吃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坐着肚子难受。 谢兆森端了空碗出去,她便出了房间,慢慢溜达到院子里。 天刚黑下来,还不见月亮,微风拂面,好不安静。她倚在廊下,手扶着柱子。 她垂下手准备下台阶,可手好像触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瞬间她鸡皮疙瘩都起了。她屏住呼吸,低头看见一大团黑黑的还在蠕动的大家伙,吓得她逃离似的往屋里跑。 “妈妈呀!” 身后的谢兆森,此时就像一棵树,正好被伍樾借用了下。她一个激灵就爬到了树上,“快,走,离开这里。”她紧紧抱住谢兆森的脖子,由于过度惊吓导致她语无伦次,身体近乎抽搐起来。 “九叔,我怕狗。” 没人知道她是多么害怕狗子,曾经的她被狗子咬住胳膊拖行了两条街,那种恐惧别人很难感同身受。 谢兆森也意识到她对狄虬的恐惧比旁人更甚,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放柔了下来,双手环抱着紧贴身上的人儿,他侧过脸轻声安抚,“别怕。” 狄虬是他在漠北捡的一条大狼狗,其体型比当地的土狗大很多,它通身的黑毛更增添了神秘恐惧感。所以,这狗子每日跟着谢兆森一起进出门,白天就在衙门里关着,夜里跟着他回来睡觉。 只不过这几天,谢兆森没空搭理它,一直把它关在衙门。它也被关得快要抑郁,一到晚上就狂叫个不停,不得已谢兆森今日便把它带了回来。 刚才小青还跟它玩了会。 “月娘,你刚才叫我什么?”听到那个称呼,谢兆森是既高兴又别扭。 “九……啊,走开,叫它走开。” 狄虬晃着尾巴围着谢兆森,鼻子又蹭到了伍樾的脚。 “九叔,我怕狗。”伍樾还未平复的心一下子又提溜了上去,她吓得哇哇大哭,手死死扒住谢兆森的肩膀,而脚拼了命地乱踢乱踹。 谢兆森只得抱着她进了屋,把狄虬关在了门外。 小青本和金彪一起在收拾厨房,听到嫂子惊恐的喊声,才想起来她一定是见到狄虬了。不知为什么,嫂子突然间就惧怕狗,就村里的小土狗,她遇见了都得绕着走,何况是眼前的大黑团子。 小青拿了些骨头,把狄虬引到了厨房。 伍樾听到关门声,抬起一直埋着的头朝门口看去。谢兆森本欲转过头来安慰她,两人的唇就这样轻轻一触。顿时,空气凝固,连原本闪烁的烛火也安静下来。 四目相对。 彼此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 谢兆森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樱唇上,就刚刚不经意的触碰,他都浑身一震。他想覆上去,但又担心唐突了她。 “娇娇,你记起我了?” 伍樾推了推谢兆森的手,表示自己要下来。但他并没有松开,而是直接把她抱到靠椅上坐下来,他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 伍樾定定神,迷茫地看着她。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湖边,被他戳穿了自己的把戏。今日又被他的狗吓到显露出本性,她垂下眼眸。 脸上热辣辣。 那日睁眼看见他守在身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失忆的人,当时整个人确实不好,说不清楚话,头昏昏的,身子也绵软。 索性什么都不想,就受了他的照顾。 这样也好,她也该记起他了。 谢兆森高兴地抓着他捻搓手帕的手,魏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