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就去问问财叔,看他能不能做。” 村里好像也没有专门的篾匠,各家敲敲打打的活都是男人自己琢磨着做。 “要不我问问你福海哥,看他会不会。”王菊香也不敢打包票,毕竟蒸笼在这儿也不常见。 “嫂子,真的吗?” 伍樾拿出腰间的帕子,试了试额头上落下的烟雾,“若是阿福哥愿意做的话,我付工钱。”她觉得福海一定会做,就看人家愿不愿意动手了,不过既然是王菊香提出来的,他应该会做的吧。 “说什么工钱,你不嫌他做得不好就行了。” “怎么会,嫂子这么聪明,阿福哥一定错不了。”伍樾也不再说工钱的事,即便她不收,走别处还就是。 “你看出来了。”王菊香微微扬起下巴,毫不掩饰自己满满的幸福。 伍樾认真点点头,到底说出了那句话,“嫂子,那次还要谢谢阿福哥帮我担水浇地,他是个好人,完全是看我和小青可怜。” 王菊香突然拉下脸愣了半刻,搞得伍樾脸有些辣辣的。 “哈哈,嫂子逗你呢。” 她大笑起来,“我男人什么样儿我能不知道?再说你也没做什么,是他自个愿意帮你的。他要不愿意的话,难不成你能逼他不成?这么点小事,快别记着了。” “多谢嫂子。”伍樾再一次真诚道谢。 其实那次说来也奇怪,当时福海跟谢兆森一起,她心里确是想博得福海的同情,但她还没来得及施展她的绿茶伎俩,只喊了声“阿福哥”,那福海就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水桶帮着浇地。 而谢兆森那厮就在旁边看着,冷面默然,就……像个监工一样。 不得不说,王菊香是个厉害的。想必她在家也审问过福海了,不过最重要还是人两口子感情好,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淡定。 村里这些妇人们,各有各的难处,大部分是被婆婆磋磨着过,还有些是看男人脸色过日子。 像王菊香这样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日子怕是没有几位了。 王菊香和伍樾一同出门,手里还拿着伍樾硬塞给她的包子。阿莲很想跟小青去卖包子,直到小青答应卖完了包子回头找她玩,她才肯松开小青的手。 二人先往谢兆森那里去。 伍樾走在前头,远远地就瞧见谢兆森站在田埂上走来走去,似在监工,又似心不在焉。 见伍樾过来,他竟朝她走了几步。 伍樾递给他篓子的时候,故意抓着篓子沿不放手,想看他什么反应。谢兆森稍用力扯了一下,便垂眼看向仰着小脸的伍樾,未施粉黛,但肤白如脂,柳眉杏眼,连微微颤动的睫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气若幽兰的红唇,多看一眼他就有种心慌慌的冲动,想啜一下。 这感觉并不好受。 “谢谢九叔的药膏。”伍樾笑看他的眼睛,他竟然有些失神了。 她松开手后,谢兆森还僵着手紧抓篓子。 被戳穿的感觉不太好。 他也许小题大做了,即便没有药膏,她额头的乌青过些时日也能好。 “九叔,篓子回头我去取。”不待他应声伍樾便离开了,倘若他叫她等候片刻的话,那她岂不是失去一个独处的机会么。 记得青春期那会儿,妈妈就跟她定了个规矩,不可单独带异性同学来家里,也不可单独去异性同学家玩。 当时她不理解妈妈为什么会定这样的规矩。 谢兆森本想叫她等等,发完了就把篓子还她。但她已经走远了,他索性就默认了。 同样,分包子的事情还是交给了福海。而他自己拿了俩包子走到田边的矮树下,独自吃了起来。但今天的包子吃起来索然无味,谢兆森有些悻悻然。 他承认自己给她药膏不全是因那小小的过失,但看她特意向自己道谢,心里还莫名期待着什么。 想起来她利用二牛的时候,那毫无妇德底线的做派,谢兆森莫名烦躁起来。 福海提了空篓子过来,九叔的表情变化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便道:“天暖了,山里该有大家伙了。” 谢兆森抬了抬眼皮,半晌后点头。 有日子没碰上大家伙了。 二人原路返回,进了村子,给谢宝根大爷送包子去。 至他家门前,伍樾叫小青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小青虽不解更不愿,但她还是随了嫂子的意思。 伍樾进了堂屋,喊了几声“大伯哥”,并未听到谢宝根应声,正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货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