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去年年底,他突然归家,把谢柄山高兴坏了。 对于军营里的事,他却一个字也没吐露,只说现在衙门里当差。那也挺好的,但他只身一人,谢柄山便吩咐姜氏给他相看合适的姑娘。姜氏先是寻摸自己娘家待嫁的姑娘,无奈年龄合适的,辈份不合适。跟他同辈分早就嫁人当娘了。 另外又托媒婆寻摸了几个合适的,但谢兆森都看不上眼。他在军营里待了十年,闲暇时那些糙汉就喜欢讲段子,说什么见到欢喜的娘们就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都到这岁数了,他反而不想将就。大伯和堂嫂介绍的那些,不是扭扭捏捏,就是长相平平。 他的意思是自个的媳妇自个找,不用劳烦姜氏。这可把谢柄山气坏了,若是自个亲儿子,必定一拐杖打了下去。 先前,谢兆森名下的这些田都是谢柄山帮着打理的。今年,谢柄山气得不管了,想着他自个儿管管就知道麻烦,说不定会想通了,讨个媳妇过来管。 一股韭菜鸡蛋的香味扑鼻而来,把福海馋得不行。 谢兆森就着坡上的树,一屁股坐了下来,手帕托在他手掌,生怕被福海夺了去。福海从篓子里拿出俩包子,泄愤似的大咬一口,“还是这个好吃。” 谢兆森此时无心理会福海,心里一直想着那额头上的乌青。不过,刚才近身看的时候,她的脸是真的白嫩,许是这样才容易青的吧。怪不得她昨夜一直揉着额,看来是真的疼。 吃完了包子,他随手把帕子塞进了腰间的腰带里。 福海撇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兆森给了他一记隔空打耳光的手势,催促他赶紧下田干活。 话说伍樾和小青离开后,便绕道去了别处卖包子。待卖完返回的时候,才发觉走了不少路。对于伍樾来说,这腿算是废了,而小青却跟没事人一样。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碰上了马寡妇,瞧着别人买包子,一个劲儿打岔。还真有几个妇人被她教唆着硬是没买,伍樾就纳闷了,印象中月娘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啊。 再有,经过谢宝根家的水田时,唯独不见草包本人,他的四个姐姐都在田里干活,另有两个汉子,应该是姐夫。个个铆足了劲,那阵势可比地主家请的帮工强多了。 “月娘。”正来送茶水的陈氏叫住了她。 陈氏在外向来亲和,名声倒不错,只不过以前见月娘的时候也没眼下这般热络。 伍樾也给了个笑脸,“大伯娘,您叫我?” “是啊,听说你做的包子好吃,赶巧你这些姐姐姐夫们都饿了,我买些……六个包子六个馒头吧。”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特意提高了嗓门,惹得旁的人家羡慕不已。 “大伯娘您可真大方。”伍樾数了包子馒头,搁她的小篮子里,“姐姐姐夫们有您这样的娘亲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咯。” 陈氏得了赞,乐得合不拢嘴,“月娘啊,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否则我自己做点饭团也就送来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大伯娘疼你才买你的包子呢,傻丫头。” 说完她还拍了拍伍樾的手,啧啧,小手真嫩,怪不得宝儿惦记。 “那就多谢大伯娘了。” 伍樾扫了一眼她家的水田,便特意提高了声音道:“姐姐姐夫们明个还来吧,那明个要的话我就来,不要的话可能就不往这儿来了。” “要的,要的。”听到问话的妇人赶忙替陈氏应下,“他们起码还有两日的活。” “可不,没有点心只吃半截儿的道理的。” “月娘,你大伯娘照顾你生意,她其实更照顾她的女婿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陈氏半怒道,“要你们多嘴。”看到伍樾还在等她的回话,不得已便应了,“……那就送来吧。” 伍樾转身后忍不住跟小青对了个胜利的眼神。 甭管她心里打什么主意,送上来的生意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傍晚,趁着天还没黑,伍樾便带着小青先去了王菊香家,并带了些晚上特意做的韭菜盒子。 隔着院墙,就听见俩孩子在院里玩耍。兄妹俩一见到伍樾和小青,便止住了那玲珑般的稚子笑声。还是平秀胆子大些,朝伍樾喊了声“婶婶”,对着小青喊“小姑。”阿莲害羞地躲在哥哥的身后,但露出的小脸蛋却掩饰不住的欢喜。 小青见到俩孩子,也是很高兴。她干脆从嫂子手里的碗里,拿了两个韭菜盒子,给兄妹俩一人一个。 “婶婶又做好吃的来了。” 听到王菊香在灶房里喊话,伍樾叮嘱小青看着俩孩子,自己便端着碗朝灶房走去,刚到门口,便听见一阵“笃笃笃”的剁肉声。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