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便从拱桥下面,踩着石头过到上游。 谢兆森抱胸伫立在马的另一侧,根本没注意到来找他算账的人。而伍樾从马的身子底下也只能看到脚下那一截,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喂,你不知道下游有人吗?竟让这畜生在上游喝水,怎么这么没教!” 伍樾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马侧身后的人。当她看见现身的那张黑脸时,便忍不住想起来早上他那冷峻的风姿。可眼前的跟早上的看起来判若两人。 “我的马不过是喝口水而已。”谢兆森冷着脸。 “那你不会知会一声啊,害我用它的口水洗脸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伍樾越想越气,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都觉得脸上开始痒起来了。 “我的马很干净,比某些人都干净。”他转过身,拍了拍他的宝贝赤哥儿,他给马取的名字。 “你这话什么意思?”没想到这男人嘴这么毒辣,含沙射影地骂她。 见马喝足了,谢兆森便牵着马上了坡,全然不顾身后怒气冲天骂骂咧咧的女人。没走几步又遇见脸色不大好的小哑巴,小哑巴冲着他挥了挥小拳头,好似要跟他干一架。 没想到小哑巴还是个护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孩子怕是也被教坏了。 谢兆森也不上马,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 这让伍樾更生气,他就是故意堵她,臊她。 “谢兆森,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伍樾被小青搀扶着上了坡,看着脚下湿透了的布鞋,她心情坏到了极点,“你根本就是个混蛋,混蛋!气死我了!” 小青也不明白嫂子为何对族里的叔叔发那么大脾气。 那位九叔她也很少见。 只听说他在衙门里当大官儿。 “小青,记住了,那就是个坏人,下次见到千万别客气。”伍樾还不解气,便跟小青唠唠叨叨起来。 心里有气,走路倒是越发快了,竟比谢兆森还走得快,越过他的时候,伍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发疯似的走了一阵后,谢兆森骑着马从她俩身边飞驰而去,那尘土扬了她一脸。 她无话可说了,只能说有马真好。 二人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家,省这两文钱太难了。想到要赚钱,伍樾强打起精神忙活起来。 最近赶着节气忙春耕,田里人扎堆,大家忙得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且体力消耗大,没半日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若是做些合口又实惠的包子卖,他们应该会舍得花钱吧。 前世的伍樾几乎没做过饭,反正不是工作餐就是外卖或是方便面之类的。但她是北方人,自小看着妈妈做面食,所以这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而且,这地处南方,稻田多,旱地少。所以那些坡地上产的小麦玉米等,大都是被磨成粉做疙瘩汤或是面糊糊。县里倒是有包子铺的,但村里几乎没人做过馒头包子的。 估计他们连发酵都不会。 所以伍樾才萌生卖包子了。 为了降低成本,她只能用杂面掺和白面做面皮。一斤白面和上三斤杂面,加上昨夜发好的老面引子,再裹上厚棉被放置一个晚上发酵,应该跟酵母发酵的效果差不多了。 至于馅料,只能就地取材,春笋酸菜馅儿就很不错。亏得月娘做了两坛子酸菜,估计她是准备着吃半年的量。她还没本钱买肉,再者肉包子成本高,不一定有人舍得吃了。 “晚上咱们还吃酸菜炒春笋。” 也不管小青同意不同意,伍樾从陶罐里扒拉一把酸菜,一股子酸酸的味道让人沁人心脾啊,月娘腌酸菜的手艺真不错。她自顾自忙活着酸菜和笋子,并支使烧火丫头道:“把外灶烧热了。” 这钱还没赚到手,嫂子就又霍霍上了,唉! 小青闹情绪归闹情绪,但是灶膛里的火还是很旺的。 油一下锅,那锅里就“滋啦”一声,像是在烫小青的心。照嫂子这么造下去,那罐子油一个月也吃不到啊。 小丫头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一副管家婆的样子。 “好了,开吃。” 伍樾把菜放桌上,盛了两碗粥,今天的粥又稠又香,再配上油炒的菜,吃进肚子着实舒坦。 见小青还郁郁寡欢的,她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放心吧,明天包子一定卖光光。” 小青知道嫂子是宽慰她,因为从她和面时的神情就明白,嫂子心里也没多大把握。不过,好歹都是粮食,卖不完搁家里省着吃就是了。这样想着,小青没几口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了。 “慢点吃啊,小孩吃这么快不好吸收,到时候白吃了还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