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像娘的话就说不清了。 村里人都道马寡妇贞烈,马寡妇的腰杆也越来越硬,她拼命做活,想把日子过好。 但她毕竟年轻,不过二十二岁,慢慢长夜,实在难熬。况且她生的又是个女儿,想到老了无所依靠,心下很是不甘啊。 下半晌的时候,就有妇人戴了草帽。 伍樾瞧着她们其实怪可爱啊,谁跟谁也没有深仇大恨的,她们平时可能是嚼了她不少舌根儿。 人呐,就是个摇摆不定的矛盾体。 看那边谢宝根都快把秧苗拔完了,伍樾心情大好,明天再辛苦一日,抹黑差不多能干完。 没等天黑,谢宝根就借故溜走了。 他心中很是不快,就是他亡妻的娘家,他都没这么上杆子巴结过。而这小蹄子却把他拿涅得死死的,等进了他家门,看他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他大伯,真是太谢谢你了。”伍樾故意大声道谢,叫旁人都听得清楚。 “月娘,按理说你们两家是亲戚,他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妇人的风向跟上午完全不同了。 “天底下根本没有应不应该的事,想必嫂子也知道他的意思,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虽没有苦杏娘那般贞烈,但我答应笙哥的事就不会食言的。”伍樾说得情真意切,眼眶都红了起来。 那妇人点点头,眼里还带着些许欣赏。 要说以前大家诋毁月娘,有些确是她拒人千里外的后果。 “月娘,该着家了。” 天黑收工的时候,妇人们都特意跟她打照顾。伍樾也乐得跟她们一同回去,一路走着,又扯东扯西聊了些闲话。 到家后,伍樾是累得一口饭都吃不下,明明肚子饿扁了,但就是没有食欲。 热粥的时候,伍樾又磕了个鸡蛋进去,加了点盐,撒了葱花。小青本想拦住嫂子拿鸡蛋,但一看嫂子那疲惫的蔫样儿,还是忍住了。结果嫂子只喝了小半碗,剩下的全都进了小青的肚子。 小青心里涌上一股酸苦味,葱花蛋粥明明很好吃,但她竟哽咽得喝不下去。 嫂子草草洗刷了一下,便上床歇息了。 她生怕嫂子又病过去,便守在她床前。 伍樾只觉得腰酸得要命,在田里忙活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累,这一躺下就像是起不来似的。她叮嘱小青早些歇息,说明个插完秧了,后天有个赚钱的活要忙。 当小青问她是什么活儿时,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左右不过去地主家做工罢了,往年这个时候,嫂子都去赚那工钱,但今年嫂子的身子好像吃不消。 这样想着小青也回了自己房间。 又起早摸黑地干了一整日后,姑嫂俩终于把秧插完了,说来还真要感谢谢宝根的助力,否则要花上三天的工夫了。 晚上二人坐着喝粥的时候,小青劝说伍樾不要去做工,在家歇几日,说她一个人去就成。 这个时候,地主家都缺人。一日工钱十文钱,不过像小青这样半大的孩子,只能拿到五文钱。 能赚五文钱,对小青来说是很高兴的事情了。 伍樾摇摇头,“不做工,嫂子另有赚钱的法子。”她不停地揉搓陶钵里的软面团,能不能做成这小买卖,就看这点老面引子发得好不好了。 夜里,伍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嫁人了,当她隔着红头盖看男人的大脚靠近的时候,她忍不住掀开了红头盖,想看看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谁知映入眼帘的是小青的小脸蛋。 得知今个要去县城,小青兴奋得一夜没睡好,但精神还特别足。天亮了,嫂子还捂着被子睡觉,再不起床的话,到县城该天黑了呀。 这小混蛋,等她掀了红头盖看清楚男人的脸她再掀被子啊,真是寸! 也不知她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嘛,说的不就是在这个世道的规矩。要碰上个条件好的男人,她说不定会嫁,她真不想过得这么辛苦。 去年就有媒婆来找月娘,说是县里有个掌柜的,掌柜的年纪也不算大,四十还差点,婆娘死了好几年了,现在孩子大了,想找个可心的人过日子。 月娘当即就把人赶了出去。 听起来这人的条件还不错啊,至少不是刚死了婆娘就着急寻女人的。后来又有几拨媒婆上门,不过都是经济条件好的鳏夫。 伍樾为月娘的坚守不值,她这么死扛着还不是没抗过去。 一时间,村里便传出了不少月娘的闲话。 再后来,村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