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森有些怒了。 他为了给她留面子,特意在树丛里猫了好一阵儿,到头来还被她拿捏了,“伶牙俐齿!我不过是碰巧下山而已。” “我也是碰巧遇见了二牛哥,他人好做好事不得?”伍樾反将一军,“别以为你辈分高,眼睛就长天上,就可以胡乱猜疑。” 谢兆森眉头皱了皱,他倒是要看看,她死赖到什么时候。 他冷眼盯着伍樾,垂下的右手朝她轻轻一挥,一支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手心处射出,直奔伍樾拄着的棍子上。那力道不算大,但打掉那棍子是刚刚好的。伍樾手里没了支撑物,出于本能,她只得重新启用那只“瘸腿”才能避免摔倒。 “你混蛋!”这男人不是人,竟对她这样的娇弱女人下黑手。 伍樾虽有些恼羞,但见那锋利无比的短箭头就钉在木棍上。心下一阵发寒,这要稍有一点儿偏了,射到了她胳膊、腿或者身上的某一处,她不敢想象。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为了试探她,竟动真格儿的。 谢兆森鼻子冷哼一声,完全不搭理伍樾的抗议。 他越过有些气急败坏的伍樾,捡起了地上的棍子,拔出了那枚约莫五寸长的箭头,又熟练地塞回进手腕处的箭孔里,斜了伍樾一眼,便扬长而去。 他眼里的快意是什么意思? 抓了她这个毫无妇德操守的妇人的辫子,他一定很痛快。 其实,她早该知道,这男人就是个狠角儿。否则虎口山里的山贼也不至于老巢都不保,往来梧田县城的走私犯宁可绕道走,也不愿经过梧田县城。 听村里妇人八卦,他自小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小时候在村里是个混世魔王,全村的孩子,甭管比他大的小的,都得喊他九叔。后来长大了,人倒到安静了,十六岁时,他父母双双离世后,便背着行囊去从军。 去年突然回了村子,整整十年了,他没跟家里联系过,大都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如今他好像在衙门当了捕头,自他回了梧田县,附近一带的山贼匪徒都被他剿了个干净,顿时声名大噪。就连途径县里的马帮,那也得夹着尾巴行事。 他偶尔也会回家种种地,打打猎,不过伍樾瞧着他好像在村里的时间挺多的。前些日子老遇上他,令伍樾诧异的是,每每她想设计叫人干活的时候,他总会在她眼前晃悠。 若不是他把“鄙视不屑”写在脸上,伍樾还以为是他想泡她呢。 唉,如今小辫子被他抓了,以后可得小心行事才行。 打她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已经一个多月了。从最初的难以接受,到现在马马虎虎算是适应了,这个心里转变她是付出了沉重代价的。 伍樾原是某大型商场某大品牌柜台的柜姐,她所销售的东西,哪怕是条丝巾,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买不起。看着那些富二代以及老公有钱的女人们,付钱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东西越贵,买的越多,她们越兴奋,头抬得也越高,很是享受伍樾她们那样的柜姐仰视她们的感觉。 为了成为那样的富婆,伍樾使尽浑身解数,魅上了一个富二代,尽管她知道那人是跟他玩玩,但她还是决定赴约。 赴约的途中遇到车祸,她便穿到原身伍月身上。 伍月,也叫月娘。 说来有趣,伍樾的原名就叫伍月,她上大学那会儿觉得太土了,就改了名字。到头来自己还是做回了伍月,难不成穿越这鬼地方是对她改名字的惩罚。 月娘是个十八岁的小寡妇,如今家里就剩她和哑巴小姑子。三年前她婆婆花了一两银子,从十里外的伍家岭把她带回了家,给自己卧病不起的儿子冲喜。 可想而知,她儿子还是走了。婆婆本是寡母,经不住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先她而去,半年后也跟着儿子去了。 此后,月娘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尽管她当时不满十六岁,但是她答应婆婆要好好把小姑子养大。她没日没夜地做活,在外总是低着头走路,从不多说一句话,谨小慎微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起初还风平浪静,村里的妇人也怜惜她,路上见了也会关照几句。但最近一年来,村里竟流言不断,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是扫把星,克夫克亲人,这些听听也就算了,反正家里就她姑嫂俩。 但是让她冤枉的是,有人说她勾引男人,说得有鼻有眼的,月娘便难过得要死。 在伍樾看来,月娘就是个单纯的姑娘。她怕是没注意到自己胸前蹭蹭地鼓了起来,后面也翘得恰到好处。 试想下,一个受大家同情的干巴巴的小可怜,突然出落得像朵白莲花那样让人挪不开眼。怎叫人不生妒意,特别是女人,嫉妒得要命。 而